“你知道吧。”向钱指着记号,“这个。”
“我不知道。”这是真话,靳宜确实不知道,但他……
但他猜得出来。
向钱看了他一眼,“你们和我一样,是实验品。”
靳宜指甲扎在手心,没两秒有液体从掌心划过,滴在地上。
向钱低下头,盯着地上那一滴血,“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程度,最开始靳止晏朝我释放信息素我就觉得不对劲。”
“所以你用对信息素感兴趣的借口留住我们。”靳宜说。
向钱耸肩,承认:“是。”
靳宜动了动麻木的胳膊,从向钱说完“实验品”三个字后,胳膊就控制不住的发麻。
哪怕最开始猜出自己的出身,听到吕毅讲了一大堆话,靳宜的感觉都没现在强烈。
靳止晏竟然也是。
靳宜呼吸功能彻底故障,艰难咽了口口水,嗓子宛如成千上万的小刀在割。
怎么会……
靳止晏为什么也是这个狗屁实验品。
靳宜没想过自己的出生父母,却想过靳止晏的。
靳止晏这么可爱,勉强乖,他一定不是遗弃,或许是父母出了意外,有了什么难言之隐,靳止晏才会被放在靳家附近。
结果不是。
都不是。
不是出了意外,不是难言之隐,甚至不是被遗弃。
而是没有父母。
他们都是生来没有父母的人。
为了毫无关联的任务而生,又在任务结束后漫无目的地游荡人间。
在得知这件事以后,靳宜第一次觉得难受。
大脑待机了,他愣在原地,满脑子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做着人类无法承受的实验,又为什么给他们人类的情感。
靳止晏知道会不会难过?
会不会在某些时候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会不会恨那些惨无人绝的实验员?
靳宜不想让他难过,也不想让他恨。
靳止晏在身体上吃的苦已经太多了,心理上靳宜不想让他吃一点苦。
“哎看开点。”向钱拍了拍他的肩,“这种事有利有弊,咱们信息素比一般人厉害多了。”
“……”
他看的很开,比任何人都开。
但他只能接受自己的。
“不过……”靳宜表情有点复杂。
“怎么了?”向钱觉得奇怪,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要不你先把裤子穿上?”
咚——
斜后方的仪器发出“咚”的一声,声音该死的熟悉,和昨天在监控回放里听到的一样。
向钱太阳穴突突跳,“草”了一声,一手提裤子一手跑过去,生怕这位爷想不开,把他仅剩的这台仪器给震碎了。
靳止晏“咚咚咚”地敲,每敲一下向钱就“哎呦”一声,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