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腰部传来钝痛感像极了那次江准的失控,池屿都只觉得,是自己的脑子太脏,总是开着车往高速路上狂奔。
像江准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怕是这一生也难有那样失态的情况吧。
两年前的场景在脑海中再次浮现,本应该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却戳的人心脏钝痛。
那股子偏执且病态的占有欲又一点一点浮现上来,一想到他曾是第一个见到江准那样一面的人,却可能不是唯一一个,心口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掐住一样,难受的让人无法呼吸。
到底是从没有得到过令人遗憾,还是得到过再失去更令人痛苦。
池屿想不明白,他甚至想不明白自己曾经是否真的得到过。
酒精将情绪放大、深夜又将负面的情绪拉到顶峰。
池屿被人紧紧拥在怀里,却仍旧觉得自己怀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握不住。
“疼……”
也不知说的是腰疼,还是心疼。
江准的手松了松,将人放开了。
池屿垂着头,藏起自己红了的眼眶,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的理智,轻轻将人推开。
“你走吧……我要睡了。”
江准沉默起身,将池屿脱下来的外套挂好,又细心地掖好被角,转身离开了池屿的房间。
池屿盯着关上的房门愣了好一会儿,胡乱发散的情绪最终敌不过因为酒精而涌上来的困意,无知无觉的睡了过去。
整个人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宽大的被子之下,床上只有一小片凸起,显得人单薄又无助。
枕边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头,没有了平日里灵动的神态,发丝乖巧的贴在脸颊,安静的睡颜凝滞在那里,仿佛是一副静谧的油画。
月光恰好路过,站在窗边偷偷望了一眼,皎洁的白落在少年的脸上,被人类窥见了光的身影。
原来圣洁如月,也偏爱如此少年。
待江准冲好一杯解酒药再度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没舍得将人叫醒,也没舍得离开,江准在床边驻足了很久,久到手中温热的药都变得冰凉。
玻璃杯触碰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
床上的少年依旧睡得安稳,没有被任何响动惊醒。
俯身、再俯身,直到那一抹洁白的月色也照耀在江准的脸上。
指尖蜷了一下,江准屏了呼吸,低头、闭眼,以一副近乎虔诚地姿态,轻轻抚过了池屿的唇角。
原来一向克己复礼的正人君子,也会控制不住地瞒着人、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在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从那人的唇边,去偷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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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过后,池屿第一次觉得,江准不爱说话,也是一个挺好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