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又看着江准走到自己挂衣服的地方,在兜里掏了掏,拿出那盒被压的已经有些变形的烟盒,连带着打火机一起,递到了自己手边。
还是不够。
池屿想。
池屿低着头,慌张想掩盖自己眼底泛上来的水汽,酒意却控制不住地直往头上冲。
不够……不够,不够!
池屿闭了闭眼,沉钝的心跳声仿佛与颅内共振,恍惚之间只觉耳鸣。
江准离得太近,那股特属于江准身上的味道仿佛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酒意又将五感全部放大一般,让人不自觉地沉浸、无法自控地迷失。
明明很淡,淡到旁人从未说过江准身上有类似于香水的味道。
但是池屿就是能清楚的闻到,那是江准特有的、不知道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衣物上的、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来的、令人‘抛戈卸甲’的味道。
连浓郁又难闻的烟草味儿,都驱散不了那令人头晕目眩的香气。
真的,不够。
池屿无力地垂下了头,绝望地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烟着了半根,江准从池屿的指尖之中将剩下的半根烟拿走,探出身子,手臂越过池屿面前,捻灭在桌角处的烟灰缸内。
下一秒,他听见池屿的声音,从自己的脑后传了过来。
穿透耳膜,直戳心脏。
池屿说——
“哥哥,我想做。”
◎做我的情人吧◎
池屿话一说出口,瞬间就开始后悔起来,仅剩的理智绷紧了他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
手边的酒瓶被他紧紧攥着,易拉罐的瓶身被捏扁,没喝完的酒水从瓶口处溢了出来,顺着消瘦的腕骨淅淅沥沥的往下滴。
他闭了闭眼,已经做好被呵斥、被推开、被无情拒绝的准备。
哪想到透过一片嗡鸣的耳鸣声,江准沉静的嗓音,仿佛跨过山海而来。
“好。”
江准说:“好。”
池屿怔愣片刻,耳膜的蜂鸣声更大,轰隆作响。
他猛地甩开手里的酒,拽着江准的衬衣领口就凑上前去,紧贴着江准唇边。
呼吸交融之际,池屿连眼眶都开始泛红。
池屿问:“你到底,听清楚我说的是哪个‘做’了吗?”
江准的嘴唇动了动,他好像说了什么,池屿听不清。
距离太近,视线无法聚焦,简单的几个音节,仅凭嘴型连唇语也分辨不出来。
带着酒香气的唇贴合着下颌骨的线条向脖颈处延伸,一路落到咽喉,又顺势向下,贴紧在锁骨处的凹深部位。
手指粗暴地将衬衣领口扯开,温润的舌尖席卷着利齿,与突出来的骨节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