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准哑了哑嗓子,仿佛想要再度从池屿嘴里确定什么一般,重复了一遍池屿的话。
“地下……情人?”
“怎么了?哥哥还是不愿意吗?”池屿低着头,发丝垂顺的落在眼前,视线不甚清明,语气带笑,“我都由得你管着了……连睡睡都不给?”
江准还想说什么,池屿径直打断了他的话,“你既然总是觉得我做什么都不对,还固执的想让我按照你的方式方法生活,那你不得付出一点什么吗?你给我睡,我听你话,互相交换,公平合理,
而且这种关系,随时开始、随时结束,既不用背负道德压力,更不用承担什么所谓的结果和责任,多轻松啊……”
池屿听出来了江准的反问,却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还自以为十分贴心的帮他想好了退路。
“地下嘛,不会被别人知晓,还不用担心以后出现什么问题,怎么和对方交代,随时都可以脱身,不好吗?”
不然呢,你还想和我做什么?
总不能是恋人吧。
你会吗?
池屿笑着摇了摇头。
我可以由得你管着,承担你那无处释放的愧疚感和控制欲。
我甚至做好了以后你随时会走的准备,不至于让你在决定离开时,还要因为道德感和负罪感的谴责而摇摆不定。
我最怕你让我对以后抱有期待却又无法圆满,到那时我甚至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更怕的是,你和我,最终会走到我父母的那个样子。
不想如此,也不该如此的。
所以我还是给你留好了退路。
别承诺,也别负责。
我不需要。
思索至此,池屿不禁笑了一下。
好像明明是我占尽了便宜,怎么三句两句之后,竟还显得我自己如此高尚了?
真是……
江准这次没有随了池屿的意,他垂了垂眸,又尝试着挣扎了一次:“如果我说……不。”
池屿笑答:“那就做回队友吧。”
江准沉默了。
“或者说……你们那儿管可以上床的那种队友叫什么?床友?”池屿又笑:“那不就是炮友嘛。”
江准又一次沉默了。
池屿继续笑:“你不用对我负责,我还乐意被你管着,没事儿了还能互帮互助解决一下需求,想走了还随时都可以走,这样不好吗?”
江准抬眸看他,咬了咬后槽牙,做出最后的挣扎,“……不好。”
“哪里不好?”池屿撑着头,一双眼几乎笑弯了,“是你不想管我了?还是你不想和我做?”
江准:……
池屿捧着自己的脸,笑得缱绻,“你要是只因为自己那点子责任感就想让我柏拉图,我可是不乐意的。”
“我……”江准哑了嗓子,“我不只是、想对你负责。”
池屿又笑:“噢~原来你也是想做的啊?”
江准:……
“那怎么就不好啦?”池屿看着江准的脸,“我可以答应你,在情人关系存续期间内,我有且只有你一个,等哪天你……或者我,有了别的选择之后,也绝不拖泥带水的纠缠,好聚好散,潇潇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