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仙观主葛源缓缓说出答案:
“是草本药物和菌类,说来也是一种巧合,金液,银丸即便是王公贵族也承担不起积年累月的消耗,但君王例外。
先辈祖师们当年被高宗以性命相挟持,不得不苦思冥想,试图提炼出各种精华,用过千年不腐的尸体、雷击木的新芽、陨石、太岁、蜕壳的金蝉、有情人的泪水,传说的重瞳等等,也用过胎盘、羊水,幼婴,更甚者,还有童男童女的肺腑心脏,以期望练成增补脏腑的丹药。
可一步怎能登天?折腾许久,也没练出仙丹。
最终先辈们现,一向被视为辅助炼丹的药材才是最容易提取到精华的物质,随后遍寻珍惜灵药,提取炼制,成效显着增高,却因草木菌类俱是凡物,只得一时之效,不能长久,我等炼丹之辈,也只能四处寻访天地奇珍,以期炼制出真正的仙丹。”
尹志平听闻葛源这一大段话,心中暗自震惊,决不能小看任何一个文明,自己以为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对这些老古董是一种辗轧,但实际上,万事万物都是在变动的,存在的每一刻就意味着这个文明正在展,或快或慢罢了。
前世的世界能将太阳的光能转化为电能,但生物能转化为内力却显然做不到。
既然如此,说明这个世界,必然研究出过转换能量的方法,蛇谷中的那条白蛇借助石化的身体,将地下熔岩转化为自己需要的能量,这不就生物能转化为内力的另一种方式吗?
但现在最重要的却不是这些,因为尹志平听到一个熟悉的字眼,高宗!
“葛观主,你刚刚说高宗?是宋高宗吗?”
“对,就是宋高宗。”
尹志平语气稍显急切:“观主可听说过高宗皇帝炼丹的葫芦山?”
葛源看向远方,在脑海中寻找葫芦山的字眼,想了一会,才说道:“恐怕没有,当年去给高宗皇帝炼丹的先辈们无一人活着回来,中间寄过几封书信,但没说在什么葫芦山。”
尹志平心中暗叹,这当权者生怕自己的丑事被世人现,灭口灭的真是干净,噬魂树还是一个采药人偶然入了葫芦山捡到的,听这葛源所说,恐怕那葫芦山里面也有着非同一般的过往,而这噬魂树,是否是炼丹道士们寻找的一件异物之一呢?
自己既然已经得到炼丹之术,便回去尽快处理了噬魂树果,用来增添实力,他可不想如蛇谷一样,再来一次九死一生,毕竟阎王收人千千万,作死狠人占一半,自己能苟着最好。
于是尹志平起身准备告辞,准备回去炼丹,想起炼丹,自己好像没有丹鼎,于是再次厚颜道:“贵观可有闲置的炼丹炉?”
葛源一脸为难,只因观中每鼎丹炉要么是自己炼制的,要么是师父留给弟子的,全是有主的。
尹志平见状,再度说道:“长春谷有几件奇珍,手掌大小的金色蛇鳞两片,刀枪不入,凡俗难侵;增加五载内力的蛇胆一颗;蚀骨消肉的蛇毒一瓶;这三样可否换一鼎炉?”
葛源脸色当即一变:“换,换,老道的丹炉多年未用,正好换给真人。”
看着葛源满是皱纹的脸上笑的跟一朵菊花一样,尹志平忍不住心中一寒,赶紧催促葛源去了丹炉处。
主殿后方一间单独的炼丹房内,里面货架成排,上面放着各种稀奇古怪如矿石似的块状物,草药,残肢,干硬的尸体,还有盛开的秋菊,不知名爪子,骨头等等。
地上摆放着几箱木炭,中间是一座半人高、三足两耳,熏的黑漆漆的大鼎,掀开上面的铜盖子,一股药香扑鼻,大鼎内壁上刻着许多鬼画符般的甲骨文。
葛源在旁边急忙介绍。
“这丹炉是祖师葛仙翁当年使用的丹炉之一,听说是祖师的师尊左慈仙人赐下的,妙用无穷。”
尹志平合上铜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如此贵重,观主舍得换给我?”
“哈哈,真人说笑了,对我辈之人来说,丹炉只是死物,最缺的是天地奇物。”
尹志平点了点头,伸手抬了抬,丹炉从地上升起,飘在空中,那白苍苍,一脸皱纹的葛源见此,反而露出痴迷之色,摸着浮起的丹炉使劲往下压,又在丹炉与尹志平中间快步摸抓蹦跳,没有一点观主的样子,满脸都是好奇之色,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原理?不可能啊!”
尹志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外喊了一声。
“红璎。”
很快一个火红色的身影跑来,尹志平一把抱住,身后飘着半人高的大鼎,对葛源一礼,便迅飞入高空。
来到长春谷后,6通递来朝廷庞冲的密信。
尹志平在宋蒙边境祁连山,答应赵禥掌权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堂,高兴者有之,愤恨者有之,事不关己者同样不少。
打开密信,里面是庞冲满篇的哭诉之言。
什么为国为民,为国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又说什么赵禥心狠手辣,在外面已经杀了自己几个庶出的孙子,等那赵禥掌权,肯定落个人死族灭的下场,自己不说功劳也有苦劳,请国师做主等等。
尹志平看完随手将密信化为灰烬,这庞冲以为还有机会吗!
满篇都是哭诉之言,只字不提自己的后路,或者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想和赵禥拼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