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啧啧两声，嫌弃地瞪了顾惜远两眼，结果又听顾惜远求他爹：“周叔，就让我一个人跪四个时辰吧，别罚周舟了。”
周舟又不干了，嚷嚷道：“不行，我做错的是干什么要罚你呀！”
对着他老爹就叫了起来：“爹地不是一向赏罚分明吗？怎么这件事情上就犯糊涂了，远哥哥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干什么要罚他。”
若汐几次欲言又止，想劝又不好拂了周文斌的面子，只得忍了下来，顾钰琰瓜子磕得嘎嘣响饶有兴趣地看着一站一跪的俩小子。
周文斌平静无波地脸上看不出表情，看了看犯了倔强的儿子，说：“你们俩一起去跪够一个时辰后回来吃晚饭。”
“噢耶”站着的周舟伸出两指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抱着还跪着的顾惜远的头“啵”的亲了一口，拉起顾惜远，说：“走，外面跪去，别在这人丢人现眼的。”
听得若汐放声大笑，这边周文斌皱眉问顾钰琰：“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儿子带走？”
顾钰琰大刺刺坐在椅子上翘着脚磕着瓜子哼哼唧唧道：“我觉得这小子扔你们这儿蛮不错的呀，若是带回那个皇宫，你们看看我这幅德行就知道他会被教成个什么样子，到时候你家周舟肯定就不会喜欢他了，那不又成了你之前反我的情景吗？你家周舟有你们这两个强悍的爹娘，他若不喜欢惜远了，那我儿子岂不是就要倒大霉了，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我不干。”
周文斌嗤笑：“你现在倒是学聪明了，不过纠正一下，不是我要反你，是你觊觎我老婆逼着我反你！”
若汐咳嗽一声，敲着点心盘子警告：“当事人还坐这儿的啊，别当我不存在。”
两个男人一起说道：“谁敢当你不存在，我削他！”
若汐站起身子往外走，懒得理会这两个幼稚的大男人。
晚饭时分，俩小子罚跪完毕，府中下人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经过狼狈的两人时还不失时机地打趣两句，周舟揉着麻痛的膝盖欲哭无泪。
顾惜远艰难地站起身，和周舟一起坐在廊檐下，手法娴熟的帮他揉按膝盖，等周舟缓过那阵子难受劲后在他面前蹲下来示意周舟趴他背上来。
周舟拒绝道：“哥，你也不比我好多少，我能自己走回去。”
顾惜远不由分说拉住他，“快点上来，我比你大，这点惩罚不算什么。”
周舟膝盖实在痛得难受，酸麻的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顾惜远拉住他的手往自己背上带，周舟也不矫情，双腿一跳就趴到了顾惜远的背上。
他将头枕在顾惜远的肩上，一股清凉的幽香从顾惜远身上飘出来直往他鼻子里蹿，周舟觉得好闻，扒开顾惜远的领子鼻子凑到脖子里使劲嗅闻，顾惜远察觉，把他往上颠了颠，问他：“你像个小狗似的闻什么呢？”
周舟眼前是一截白皙细嫩的皮肤，被他鼻尖蹭得微微泛红，白里透红的肌肤着实好看，周舟伸指细细摩挲，“远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我喜欢。”
顾惜远看着不远处的饭堂，咬牙忍住膝盖处的疼痛，嘴上温和地应和周舟：“什么味道？我不用熏香，怎么会有香味？”
周舟又将鼻尖凑到那截白腻脖子上使劲嗅闻了一下，说道：“熏香哪儿有你身上这味道好闻，很清凉提神。”
顾惜远笑了起来，“有这等好处？那你多闻闻，精神好了，膝盖就不痛了。”
周舟用嘴唇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说：“哥陪我罚跪，我已经不痛了。”
脖子上温热触感带来的奇异感觉让顾惜远身子一僵，掩饰地将周舟下坠的身子又往上颠了颠，小声说：“你不痛，哥哥就放心了。”
在这不算宽厚但足够温暖的背上，周舟的疲倦感袭来，沉入梦乡之前呢喃道：“哥哥，你对我最好了，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
若汐站在饭堂前远远看见顾惜远背着睡着的周舟一步一步艰难走过来，回笑看身后两个男人，说：“这样的情景，总该让你们两个放心了吧？”
周文斌和顾钰琰看着两个孩子欣慰地点头，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当爹的在几年后看见周舟把已成太子的顾惜远揍得鼻青脸肿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还是这么欣慰吗？
当然，只有两个少年知道，那一顿打也是另一种情义，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