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陈力应声推门进来,肃目等待吩咐。
“去查查这个林家三小姐,我要有关她的一切信息!另外,加强仁济堂那边的防卫。”
“主子,宁王府已经派出侍卫前往仁济堂保护五王爷。”
见主子再无吩咐,陈力领命而去。
顾钰琰将绢帕拿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淡淡幽香激起他心中细小波纹。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林家三小姐有点感兴趣。
从来没有女子能毫无羞涩的在他面前摘了帷帽,脱了纱衣。
更没女子能毫无惧色的对着一个满身鲜血的男人,镇定地拿着刀剪,利索地割开肉,伸手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面捣鼓。
一个特立独行的少女,世间仅此一人。
***
次日早上若汐走在去锦苑给老夫人请安的路上,想破了头都没想出一个能出门的借口,万般无奈下还是只有说是给二婶配药。
因此,还装模作样的为二夫人把了一会儿脉。
估计二夫人私下里已经给老夫人透过消息,老夫人也没多问。
若汐对着满屋的人敷衍的问过好、请过安,没有理会大夫人的奚落,带着夏蝉回到荷苑。
考虑到昨天那些人见过春鹃,若汐决定这几天都带春鹃出门。
春鹃找不到小姐帷帽,拿了一张面纱给小姐戴上。
安慰了一下夏蝉失落的小心灵之后,若汐带着春鹃出门去了。
到了仁济堂,一看见她来,秦大夫便迎了上来,若汐还意外的看见药房老板一大早也出来迎接她,虽然不解,她也没有多事询问,只认真听秦大夫告诉她病人的情况:
“小姐,那位爷在你昨天离开后不久就醒了,小老儿按照你吩咐的将喝的和敷的药都给他用上了,现在一切还好。”
“有没有热?”
“没有。”
走进药房后院,若汐一看那两步一哨、三步一岗的架势,就猜到昨天所救之人身份了得,难怪药房老板那么紧张。
若汐心中生出一丝歉意,是她无端的将事情牵扯到仁济堂。
跟着秦大夫走进了另外一间房,若汐一眼就看见床上半靠的人,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让那人本来剑眉星目的脸无端多了几分俊秀。
听见脚步声,坐在床头陪着病人说话的男子回过头来,俊朗的脸上一道疤痕,从左侧脸颊延伸到耳畔,玄色锦袍更衬得男子身形修长。
若汐微微愣了一下,她从身形和气质上知道这人就是昨天抱着病人的男人,没想到昨天血污下的脸竟然有这么长的疤痕。
若汐没有行礼,有点小气的觉得自己是来给那人治病的,没图名利、不图报酬的,干嘛还委屈自己?
走到床前,坐在床头的男人非常自然的给她让出位置,她也很自然的坐在了他让出的位置上。
看着病人有点潮红的双颊,若汐就知道他烧了。
打开包扎的伤口,洗掉敷在上面的中药,她仔细的查看伤口,没有她担心的炎。
暗自感叹这个朝代的人身体真是能抗呀,昨天那样的条件下做出来的缝合手术居然没有感染。
她伸手摸脉,看着的人都以为她在号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在数脉搏,以此来推断病人热的程度。
数完脉,她非常自然的将手背覆盖上病人的额头试体温。
病人一愣,房中其他人也被她这大胆的动作吓呆了。
陈力一步跨上来,呵斥道:“休得无礼!”
若汐鄙视的眼光扫过陈力,懒得理他,倒也真的放下了手,回头对秦大夫说道:“麻烦秦大夫将昨晚敷用的药按方配过来,今天喝的汤药,我会加味药进去,另外……”
说到这儿,她停了下来,环视一下房间内的人,觉得还是那个脸有刀疤的人能做决定,就看着他说:“他热了,我需要一个侍女来给他降温。”
这话引起屋内所有人的误解,除了眼光中惊疑,没人敢出声音。
女人比男人细心,更适合照顾病人。
但若汐懒得解释,只看着男人等待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