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汐看了看后点头。男人将怀中昏迷的人放在床上。
若汐看了一眼自己宽大的广袖后,干脆利落的将外面那件纱衣脱掉,用店里给人包扎伤口的白布将长和髻一起包住,无视一屋子人惊讶的眼神从秦大夫手中接过自己要的药问:
“立即准备熬药的炉子和药罐,我要最小的那种罐子。”
秦大夫立即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盏茶的功夫,若汐去而复返,将手中碗里少量的药汤递给坐着的男子说:
“喂他喝下,他现在昏迷中,不能撒了药,否则他等会儿会痛醒。”
男子示意车夫扶起床上昏迷中的人,自己将药端到病人嘴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只见一捏一按,汤药一滴不剩的全部喂了进去。
这边若汐已经向秦大夫要来他所能找到的最小的缝衣针和最结实的绣花线,对着一屋子的人说:“你们都出去。”
春鹃叫了声:“小姐。”
若汐对她点头:“外面等我。”
陈力看了一眼坐着的男子,见他微微点头,不一言出了门,顺带将仁济堂老板和秦大夫也请了出去。
穿着铠甲的男子却没有出去,若汐也没反对,她本就打算让他留下打个下手,帮忙递下东西什么的,他比春鹃冷静镇定,更适合留下来帮她。
若汐先用软布沾了烈酒清洗伤口。
那些布本应该在使用之前用煮沸的方法消毒的,时间来不及了,好在这些布都是仁济堂专门用来包扎伤口的,虽然不能达到无菌的程度但还算得上清洁。
烈酒的刺激让用了麻醉剂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抽缩起来,若汐皱了皱眉:中药做成的药,效用怎么可以与她原来呆的那个世界的麻药可比呢?有这样的效果都已经很好了。
第三次用烈酒清洗伤口后,若汐再次用烈酒搓洗双手,然后从一个大碗中将烈酒泡着的针线和一把木制的镊子拿出来。
那些是她先前去熬药前就泡进烈酒中的,而那把木制的镊子也是仁济堂中能搜出来的唯一一把勉强可用的工具。
另外还有一把裁衣服的剪刀还泡在碗中,若汐示意男子晃燃火折子,将碗中的烈酒点燃只有将就这样,消毒了。
若汐先用木制镊子将病人伤口的血管、韧带、肌腱等等一一对齐开始一层一层的缝合。
因为手术器械不符合,若汐缝合得格外费神。
在她上辈子呆的那个世界,这样的缝合虽然很精细,对她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可现在才刚缝合第二层,她已经干得满头大汗,歪着头不让额上的汗滴到伤口上,她吩咐坐着的那个男人:“给我擦汗。”
看着惊愣住的男人,她又催促了一句:“快点呀。”
唉,连个手术助手都这么不合格。不知道汗水滴在伤口上很容易感染吗?
男人在她的催促中站起身,到处找手帕,若汐不耐的扬起下巴示意自己脱下来的纱衣里有她的手帕。
男人嫌弃地看着女人的衣服,郁闷地拿出绢帕,走到她身边笨手笨脚的为她擦拭汗水,她点点头,继续埋头做手术。
男人好像很快就适应这助手的角色,接下来的时间里,若汐一直低头缝合伤口,他看见她头上浸出汗水,就会立即动手为她擦掉。
两个时辰后,若汐终于缝好了最后一针,连缝带剪都是她一个人呀!!!
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上一辈子,她的四个小时可以做一个心脏搭桥手术了啊!
若汐无比嫌弃的扔了手中那些凑合起来的手术工具,心中恨恨的誓:有了钱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制一套符合规格的手术器械!
长出一口气虚脱般的坐了下来叫道:“春鹃。”
站在外面的春鹃焦急万分,无视钉子一般站在门边的陈力,不安地来回走动。
一听小姐的呼唤立即脆生生的答应一声冲了进来,自家小姐有气无力的,对她说:“我们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