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汐自觉的坐在下看了一眼等待她开口的几位老板说:“这药方一共四副,可以治疗手指甲和脚指甲,其中的不同,我待会儿会说,价高者得。可以四副方子一起卖给一家,也可以分开来卖。”
三位老板早就猜出她的用意,直接追问细节:“你能保证卖给我们后,绝不再卖给第二家?”
若汐点头,“谈成后,我会将这个承诺写进契约中的,但你们需要自己考虑如何保证方子不被同行自行研究抄袭了去。”
“按照之前你们按方配药直接卖给患者,想不泄露方子都难,你们可以煎熬好药后卖给他们……”
话没说完,其中两人就摇头:“从来就没有这种方法来卖药,药店就卖药,煎药得病人回家自己弄,药店若还要分出人手来熬药,又得多请人,人工费又要增加。”
只有仁济堂的老板眼睛一亮,摸着下巴沉思不语。
若汐接着刚才的话继续:“你们可以向病人解释,这药熬的时辰和火候非常讲究,由药店专业人士煎熬会比他们在家自己熬更能保证药效。”
“熬好的药将人工费摊进去,每副药价格高个一、两文钱,相比他们被东家撵出丢了活计的同时还被周围的人嫌弃,他们不会介意每副药多出来的这一、两文钱的。”
这时秦大夫进来,在自己的东家耳边低语了几句,若汐隐约听见秦大夫说:“外面已经有很多得指甲病的人排队等着了,只等这边有结果了,就跟着到那家药店去买药。”
若汐再不多言,微笑着等待三人出价。
仁济堂外面马路上,一辆奢华的马车里,一个男子靠在车内软垫上,伸手从前面精致的小几上端起飘香的茶轻啜一口。
清隽俊朗的脸上漠然得没有任何表情,修长的手指上缠绕着一方绢帕,一件青衫衬托出他欣长的身形,全身除了腰间一枚玉佩,再没有任何的配饰,再简单不过的穿着却挡不住他一身的清雅贵气。
一阵风吹过,卷起车窗上雨过天晴色的帘子,他的目光随着车帘的翻飞无意识的看向车窗外。
他散漫的目光突然一滞,伸手在车厢上敲了两下,马车闻声而停。
他掀开帘子看着不远处仁济堂门前挤满的熙熙攘攘人群,以及那些人交头接耳的激动表情,说:“去看看。”
马车夫身形一晃已经到了药房门前,混在人群中不一言,支着耳朵细听人们的议论。
不一会儿车夫回到车前,隔着车帘躬身回报:“主子,那些人在等着买药。”
“仁济堂里面有三家药房的老板,正商议着从一个姑娘手中购买一个治疗指甲病的方子,不管哪家药房买到那个方子,那些人就要到那家药房买药,他们正在等结果。”
“三家买一个药方?”
“不是,那姑娘说价高者得药方。”
马车上的人心中一动,不由得想起那日被黑衣人挟持的那位姑娘,他亲眼见识了她高的医术,“去打听一下那姑娘是谁?”
车夫弯腰答一个“是”,转眼又回到那些人群中。
转了一圈,车夫现没人知道卖药方姑娘的身份,随后晃入仁济堂内,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进到后院,翻身上了屋顶。
车夫再次回到马车前,声音中带了点波动:“主子,卖药方的姑娘正是上次救了宁王殿下的林家三小姐,刚才奴才看见仁济堂已经以一千两黄金的价格买下了四副药方,现在正在请中人签契约书。”
话刚说完,就见另外两家药房老板满脸遗憾从仁济堂内走了出来,众人一看这模样就知道仁济堂买下了药方,便自觉开始排队等着买药。
马车里面一直漫不经心的男人,目光穿越仁济堂看向后院,自言自语道:“她果然缺钱用,可是却拒绝了我给她的那些银子。”
马车下的车夫站立不动,自家主子琢磨的事他也想不通啊。
林三小姐明明很缺钱,在林府的日子也不好过,却硬气的拒绝了上次给宁王治病该得的报酬,为什么呢?
车内男子突然轻笑了起来,车夫看着主子脸上一刹那灿如繁花的笑颜不由得呆了呆:主子笑起来的时候比宫里那些千娇百媚的嫔妃都好看呢。
意识到这危险的想法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车夫,立即眼观鼻鼻观心的屏息收神作出一副恭敬模样。
全不知自己的侍卫已经将自己和宫中三千粉黛对比个够的车内男子抬抬下巴吩咐道:“靠过去。”
车夫纵身跳上车轻轻喝出一声“驾”,训练有素的马儿迈开步子左转跑了过去,平稳的将车停在了仁济堂门前一溜儿的马车边。
主子没有吩咐,车夫坐在车辕上自动变成了隐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