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汐陡然瞪大了眼睛,摆头避开,双手大力向外推拒,她在咫尺间看清了他眼中迅加深的怒火。
她终于挣脱了这个暴力的亲吻,抖着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眼前还是那张熟悉的俊朗脸庞,只是曾经的温柔被戾气代替,他盛怒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问:“你说我想干什么?你本就是我的,很多年前,你就该是我的了,可你竟然和那姓周的小子私奔。你给我戴这么大顶绿帽子,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回到我身边这么久,你都没想到要向我认个错,道个歉。林若汐,你将我置于何地?”
不等她有反应,他使劲将人锢在怀中,又吻了下。
若汐静静地不动,任由他激情亲吻自己,她全身安静得像被封住穴道的人,不给他任何的反应。她知道,越挣扎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唯有这样,才会让他失望。
果然,他再一次被激怒,脸凑到她眼前,几乎鼻尖相对,逼视她,恨声中带着戏谑,“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是谁当初不知廉耻,几乎摸遍了我全身?是谁和我接吻时情不自已,是谁想要我……”
说话间,他拽着她的手向身下探去,她奋力挣脱出手,扬手给了他一耳光。
车外陈力的声音立即传来:“陛下?”
“滚”琰帝极怒的吼声震得陈力勒马立停,侍卫们全都屏住了呼吸护着马车,生怕下一秒这无妄之灾落在自己头上。
若汐趁着这间隙扑向桌上自己的荷包,那是他上车前从她身上拿下的,他讨厌她和他在一起时,还带着这些防御工具。
他伸手就拧住她的脖颈,顺手将她扔在座椅上,她在混乱中摸到了头上的簪子,她拔下它,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表情,扎进他的身体,他毫不在意胳膊上的刺痛,却因她没有伤害她自己而松了口气,如释重负抱住她,将头埋在她间,怒吼:“你说过你对我是真心的,可是,为……什……么……”
未尽的话,余音还在车内回荡,麻药起效,他的身子软了下去,失去知觉。
他以为她会一如既往地只在银针上涂抹麻醉剂,素不知皇宫的险恶让她也多了份防备的心思,头上的簪子长期涂有麻醉剂,以备不时之需。
防止外面侍卫听见异响,若汐小心将抱着自己的顾钰琰扶着躺好,拿起桌上的荷包藏好,掀开车帘一角,偷偷向外打量。
被琰帝刚才那一吼,陈力没敢再守在车旁,但若汐已经看清楚马车前后都是看不见头的侍卫。
她放下车帘紧张地思索,浅表麻药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对顾钰琰这种习武之人,麻醉时间会更短,自己该如何逃出去?
她突然心生一计,故意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声音,又用手在车厢上东拍一下、西撞两下,她算着加上刚才和琰帝生争执的时间,应该勉强能敷衍过去,便转身给琰帝盖好锦被,将自己的头揉乱,衣衫些微敞开拉扯凌乱,再用手在脸上搓揉出醉人的红晕,这才伸一只手到窗外挥舞。
陈力很快驱马过来,问:“何事?”
若汐假意用绢扇挡了半边脸,用娇怯怯的声音说道:“能停下车吗?”
陈力疑心大增,问:“干什么?陛下呢?”
若汐更是一副娇羞难当的表情,还余有情潮的美眸向身后瞟一眼,哼哼唧唧道:“陛下刚才累了,正歇着呢……”满脸憋得通红,过了好久说:“我想……小恭。”
陈力谨慎地看向马车内,若汐身后的琰帝确实睡得很安稳,身上还盖着被,而刚才马车上令人遐想联翩的动静确实不小,陈力微微牵动嘴角,说:“小姐稍等,立即送恭桶过来。”
若汐心中咯噔了一下,电视剧里面不都是借口出恭便能成功逃脱吗?为什么到她这儿了,又不按剧情来?她连清清白白的名誉都赔进去了,还行不通?
“陈力,你觉得陛下躺在马车里,我在里面……出恭,合适吗?”
若汐心中简直要为自己的急智点上一百个赞。
这话让陈力犹豫了,他虽知道琰帝对若汐自是不一般,但按照旧制,若汐与皇帝同乘一辆车已是逾越规矩,再让一个女人当着皇帝的面拉屎拉尿……光想想,都让他脊背生寒。
“你快点,我让人跟着你!”
若汐心中一喜一惊,皱眉说:“让个女人跟着我可以。”
陈力点头,挥手让一个捧漱盂的宫女上前陪同。
若汐笑笑,说:“就小解,很快,你放心吧,我和钰琰都这样了,我还会跑吗?”
这话说到陈力心坎上了,没再犹豫,举手示意车队停下。
若汐也不等脚踏放好,自己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还故意说了声,“快,憋不住了。”
熟悉她的陈力一点没在意她这毫无形象的言行,只叮嘱:“快去快回。”
若汐从侍卫们的高头大马前穿过,响亮的答应了一声,甚至还朝后面摆了摆手,带着宫女向路边树林跑去。
琰帝醒来时,马车还静止着没动,车外传来陈力的问声:“若汐小姐,你好了吗?”
琰帝人还没完全清醒,听见这话,心脏仿佛被东西重重撞了一下,目光转动,车内已没有若汐的身影,立即厉声叫:“陈力!”
陈力立即掀开车门出现,“陛下,你醒了,若汐小姐刚才下车去出恭……”
话没说完,琰帝人已经掠出马车扣住他,逼问:“她从哪个方向走的?”
他在陈力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熊熊怒火,她就这样又抛下他,离开了!
“给朕去找!找不到她,你们就提头来见朕!”
琰帝愤怒的咆哮在山林间回荡,陈力如箭射出,她淡绿的衣衫明明还在那棵树后晃动,还有旁边站立的宫女。
到了跟前,陈力面对包裹在一棵小树上迎风而动的裙衫丧失了说话的力气,一同前往的宫女正靠着另一棵树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