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会不会因此激怒靳泽言，从此将自己的路堵死。
挂了电话之后，靳泽言有些疲惫地站在院子里。
而薛则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这副模样，薛则灵调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没想到，七爷也有这么烦恼的时候。”
在她的印象中，靳泽言似乎对什么都运筹帷幄，对什么都满不在乎。
这副模样，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闻言，靳泽言下意识回过头看向她。
他笑得有些淡，笑意甚至不达眼底。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没有烦恼？”
他也知道，薛则灵这话，无疑是在刺激自己。
但是对于靳泽言来说，这好像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薛则灵看着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七爷。”
这算是解开误会之后，她第一次觉得，能再见似乎还不错。
靳泽言愣了愣，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
薛则灵刚离开那段时间，靳泽言觉得自己就像是人格分裂，被困在过去怎么也出不来。
如今看到她，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薛则灵恨了他六年，可是最后却发现，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她心里的感觉有些怪异，但更多的是释然。
好歹，陆煜的亲生父母不是仇人，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笑了笑，像是开玩笑一样随口提了一句。
“其实我恨了你六年，我实在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明明你已经答应我和小意，最后却食言了。”
“小意落在我面前的时候，真的就像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绝望而又美丽。我曾经无数次想，如果我没有和你合作，她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其实陆煜刚出生那一年，薛则灵有很严重的产后抑郁。
她恨自己，也不喜欢陆煜。
但是后来，她渐渐开始释然，将自己的恨意全部放在了宋家身上。
她很清楚，宋海和宋明州这父子俩，才是最大的恶人。
如今，这份恨意里又多了一个人。
蒋心怡。
如果没有蒋心怡，也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靳泽言静静听着她的话，只感觉心里一阵刺痛。
她云淡风轻地几句话，他仿佛已经能想象她这些年过得有多痛苦了。
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是他真的比谁都清楚，为了替薛意翻案，薛则灵付出了多少。
他眼里满是愧疚：“其实我后面又重新提起诉讼了，只是没有委托书，法院驳回了。”
所以关于薛意那件事的证据，他后来又收集了不少。
他从口袋里掏出优盘递给薛则灵：“这里面的证据，比之前齐全了不少。你先拿着，等后面时机差不多了，正好处理这次案子。”
“你要是方便的话，已经可以直接提起诉讼了。毕竟等待开庭的时间里，你还可以做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