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难住了他,她一只手挂着点滴,一只手还有伤口,不能乱动:“等你好起来再抱你,现在不方便。”
“方便的。”
说着,她往边上挪了挪,腾出大半张病床来。
严军磊下意识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再看看女孩儿期待的眼神,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脱了鞋子,小心将她挂着针的右手摆好,才侧躺了上去,连人带被子把她拥入怀里。
“这样好了吗?”
宋吟迫不及待地将脸埋入他的颈项,软声喟叹:“我好想你……”
闻着女孩儿身上熟悉的馨香,夹杂着医院特有消毒水的味道,思绪纷乱。
“要是没有今天的事,叔叔打算躲我一辈子吗?”
她瓮声瓮气地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看见他喉结翻滚了下,半晌才出声:“我不是躲着你,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见面,能让你想得更明白,我们……”
“你就是躲着我,你在怪我,对吗?”
宋吟打断他,直截了当的控诉。
男人没了声音,直到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有些苍白的小脸泛起一丝红晕。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小吟,那天的事情也好,这两天的事情也好,都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尽到我的责任,没能让你过得快乐一些。”
乌黑的眼眸里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那样严肃而认真,今晚一再的道歉,将一切过错都独自认下。
宋吟闭上眼睛,凑上前亲了下他的嘴角:“可我现在很快乐,叔叔,你知道我最庆幸什么吗?庆幸我自杀,但我又没死,而且能见到你,让你抱着我。我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如果这样就能见到你,我愿意再经历一次。”
“不准胡说!”
还来不及追究她这个亲昵的举动,越口无遮拦说些胡话了。
这是今晚宋吟第一次见到他脸上除了自责和心疼之外的表情,被他凶一下也觉得分外幸福。
“这六个多月,我每天都在想你,我们不见面,我是想得更明白了,我离不开你。严军磊,我喜欢你,爱你,很爱很爱,怎么办……”
是的,她用一场轰轰烈烈的自杀行为,说明了这一切。
“你,有想过我吗?”
扪心自问,六个多月里,他尝过了牵肠挂肚的滋味,对这个将初次以强迫的方式给了他的女孩儿。
他担心自己那晚就这么走了,她是怎么度过那个夜晚的,担心她是不是真的吃了那颗药,身体会不会受到伤害,也挂念她怎样熬过漫长的暑假,如何开启崭新的大学生涯。
“有的。”
仅仅两个字,一百八十多天的翘以盼、锋利的刀片带来的钝痛都已经值得。
宋吟迎上他的唇,深深吻了上去。
严军磊皱着眉,感受着她柔软的唇瓣,急切的情潮。
闭上眼,终于还是妥协了,缓缓张开双唇,让湿软的小舌头义无反顾地闯入他的口腔。 纵然他不予回应,但舌尖的碰撞间,彼此的口津前所未有地交融,暧昧的水声将这次亲吻推向了高潮,任凭她在自己的口中逡巡,含着他的舌尖吮舔,吃下他的口水,嫩生生的小舌头带着充沛的甜意,许久才停歇。
她微微推开身子,低低轻喘,原本苍白的唇瓣变得湿润水艳。
而他人高马大,别扭地半蜷着身体无法舒展开来,占据着半张病床,将她拥在怀里,呼吸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