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身份差距就犹如天上展翅的雄鹰和泥坑里蹦跶的蛤蟆。
郭有志能有今天的辉煌,可见他这碗水比明面看着还要深。
抽了两口烟,郭有志道,“老弟,有啥好生意要找我?”
“哥,咱俩都是直性子,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你这钼精矿开了小一年了吧,这一年里有多少工人身体出现异样,你心里应该有数。”
郭有志头皮一凉,“你怎么知道的?”
陆海不经意一笑,“看来我说的话是戳到老哥你的心窝子上了。”
“这开矿的都知道,最怕工人得了矽肺,这矽肺得上,那是治无可治,所以老哥你不惜花重金从南方进购了一批防尘口罩。”
“老哥你的想法我明白,宁可少赚钱,也不会丧尽天良的让手底下的工人染了病,可这矽肺有了好法子预防,这别的病又成了你的心腹大患。”
“近两个月,你矿上不少工人身体都出现了异样,全身水肿,十个手指头更是肿的像个水萝卜,近几天更是有几名工人皮肤出现了小面积的溃烂。”
“你慌了阵脚,怕闹出人命,兜不住,就叫停了这些工人,出钱让他们到市里的医院看病。”
“医院给出个结论,长期开凿钼精矿,除了有染上矽肺的风险,挖掘生产期间,更会产生微量的毒素,这些毒素接触皮肤后,短期会出现全身水肿,长时间接触会导致皮肤溃烂,再严重,就要命了。”
郭有志掐灭了烟,面色阴沉。
这小子是句句说到自己命脉上了。
他开口,“我这矿上守的密不透风,这消息你小子是咋知道的。”
陆海没有正面回他的话,而是打哈哈,“哥,兄弟知道你心里愁,所以给你带来了一个解决的法子。”
郭有志眼神一亮,“真的?”
陆海掸了掸手中的烟灰,“你一直和南方的一个制造厂子联系密切,你现在矿上所用的护目镜防尘口安全帽都是他们厂子生产的,效果不错,就是价格贵。”
“但为了不闹出人命,你也豁得出去,大手一挥,几万十几万的单子说定就定。”
“可前些日子你联系他们厂子,想要定制一批防护衣,那厂子的厂长却狮子大开口,一件防护衣的单价要到了500元。”
“你这矿上将近200名工人,每人一件,半个月一换,一个月就要花费20万,一年可就是240万,天价啊!”
“这厂子的防护衣效果确实好,且只有他们一家在做,可以说是握了一块肥肉在手。”
“不少大矿都在和他们厂子合作,可人家是大矿,花的多,赚的也多,干挖不倒,可哥你这边要是出手拿货,那你这油袋子可就漏了,别说赚了,不亏都是老天爷赏你一顿饱饭了。”
陆海的话说到这,便不再开口,而是悠闲的喝了口茶润润喉。
这饵抛出了,就看郭有志想不想咬了。
郭有志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眼光毒辣,心有城府。
听了陆海刚才的一番话,他早就知道,陆海绝不是外界所传的穷痞子,而是浑水里的鱼,难摸的很呐!
他打量着陆海,气定神闲之余,眼角眉梢也带着不小的野心抱负。
他起身拎起茶壶,给陆海添了茶。
“听兄弟你的话头,是能造出效果好,价格又低廉的防护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