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过去了,他还是跟得了两块金疙瘩似得死死不肯放手,还是赵婉晴照着他的胸口怼了两下,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赵婉晴指了指林子外面,示意陆海去看看。
“我不离开你们娘俩。”陆海道。
赵婉晴一怔,这男人。。。。。。怎么好似变了个人?
下午刚在家里发了一顿酒疯,还说看见自己就恶心,埋怨自己一家都骗了他,婚前就被自己戴了顶大的绿帽子,让他成了十里八村的笑话。
可这会子。。。。。。却将自己视作宝贝疙瘩似得护着?
她没再多想,而是双手比划着,意思是说怕外面有人发生了危险,一起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陆海点了点头,牵起了她的手。
被温热厚实的大手掌紧紧包裹着,赵婉晴浑身一颤。
出了后山树林,是一条狭窄崎岖的山路,路两边还长着半人高的杂草。
赵婉晴来时天还不没黑透,可这时瞧着黑压压的一片,她着实有些害怕,可不知怎么的,有陆海在身旁,她竟觉得有几分安心。
怀里抱着闺女,手里牵着媳妇儿,陆海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他都直想往赵婉晴的怀窝子里钻一钻,然后亲口告诉她,自己有多么想她。
顺着山路往下走,一股子刺鼻的汽油味传了过来,陆海感觉不对劲儿,停下了脚步,示意赵婉晴和悠悠在原地等着,他往前探一探。
只见一辆红色的夏利轿车的车头直直撞进了路旁的大槐树,整个车头都瘪了进去,还冒着烟。
“是车车!”悠悠挥舞着小胖手,激动的说着。
这么偏僻的小村,平时除了能见到几辆自行车以外,也就是种地拉水拉粪的马车和牛车了,小孩子头一回见到真的小轿车,难免激动。
赵婉晴拉着悠悠也忙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如此场景,她满眼全是担忧。
这么黑的天,怕是迷路了才会把这车开到这后山来,整个车头都撞瘪了,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还能不能活?
陆海看出了赵婉晴的担忧,上前捧了捧她的脸,安慰道,“别担心,我过去瞧瞧。”
说完,陆海转过身朝着小轿车走了过去。
脸上还留有陆海掌间的余热,赵婉晴的小脸早就红透了,她望着陆海那宽厚的后背,陷入了沉思。
好像只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就全变了。
他仿佛不在那么疾言厉色,就连眼神透露出的都是满满的温柔。
结婚四年,赵婉晴从未见过陆海这样。
她有些受惊了。
此时,陆海已经几个大跨步到了小轿车面前。
他瞧了一眼已经扭曲变形的车头,挡风玻璃全碎了,而驾驶室里,正摊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
陆海上前试了试男人的鼻息,还活着。
因为车头撞到了树上,车身受到了强烈的挤压,车门被锁的死死的,里外都打不开,看样子,男人应该是想逃生,用尽了全部力气想要爬出来,可却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陆海伸手猛掐了一下他的虎口,男人突然猛的喘了一口气,挑起了沉重的眼皮,随后他赶忙拉住了陆海的衣角,“救我,我。。。。。。好。。。。。。好疼。。。。。。”
毕竟是条人命,不能见死不救。
陆海推开了男人的手,转身要去寻摸一根粗树枝,把车门撬开。
可男人以为陆海不想救,哀莫大于心死,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死神的降临。
正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陆海拎着粗壮的树枝走来,他先是顶破了车门玻璃,然后顺着车窗把树枝抵了进去,用手死劲的猛往外一顶,三两下,车门就被撬开了。
他清理了一下玻璃碎片,然后将男人扛了出来。
他见后车座有一张黑毛垫子,他顺手抽了出来,掸了掸上面的碎渣,铺在地上,然后把男人放了上去。
血淋淋的一个人躺在地上,又是黑天,格外的瘆人,赵婉晴赶忙捂住了悠悠的眼睛,她也不敢上前,只能咬着嘴唇,满脸担忧的望着。
陆海擦了擦脸上的汗,随后蹲下身,将男人被血浸透的白衬衣解开,仔细的查看着出血点。
只见他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插着两个手指那么宽的一块碎玻璃,因为口子比较深,这会儿还源源不断的在往外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