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人,刚由少管所放出来。到家后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没有泪水、没有安慰,甚至没有一个拥抱和一个关怀的眼神。
老爷子到死都笃定那个男人是他的生父。而这一生中他唯一一次得到外公的夸奖,是因为他亲手杀了那个男人。
这是一种怎样刻骨的恨。
陶泓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令她心疼。可是没等她开口,邵砚青就低头用额顶了顶她的,说道:“睡前故事太沉重,我恐怕你睡不好。说些有意思的,你要不要听?”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说说。”
邵砚青的生活枯躁而单调,人际关系圈小得可怜,能拎出来点的笑料都和两个损友有关。而这其中查小星又贡献了大部分,陶泓觉得听完前者跑去果园偷摘果子结果被狗撵得跑掉裤子事后,以后真是没办法好好看人了。
说说笑笑,也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都睡着了。
回到浮城后陶泓便递辞呈,人事部知道她有些来路,轻易不敢接。陶泓只说车祸受了伤,需要停工静养。
私企不比国企有停薪留职这一说,所有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离不了人的。况且理由充分正当,没道理不批。
等贺维竞知道的时候,陶泓已经在家休养了几天。贺大少也没含糊,拎起电话就骂她:“装什么啊,和我玩车祸梗是吧,再接下来玩绝症梗?我告诉你你的用工合同还没到期,得赔违约金。”
“手续都办好了你现在和我说要违约金?”陶泓问他:“你今天吃药了没?”
“刚吃完,所以特别精神。”贺维竞扯掉领带,一脸不耐烦地走到窗边,面色阴郁,“心情好得想杀人。”
陶泓拿汤匙舀了些鸡汤调进土豆泥里,轻轻地搅拌起来。那头贺维竞听不到她的声音,知道她又心不在焉了,便提高声音:“你在干嘛呢?接电话也不专心。”
“在吃点心。”
“真有闲情逸志啊。在吃什么?”
“我家砚青做的土豆泥。熟土豆切块,现擂出来的才有黏性。加了炒过的培根豌豆萝卜丁,一点点炸洋葱末,重点是切得很细的酸菜。再调一点鸡汤进去,带点颗粒又糯糯的口感,好吃得很。”
妈的,生生地被她说饿了。
贺大少挂了电话,开始翻找抽屉看有没有东西吃。可他从没有在办公室囤零食的习惯,倒是在桌底看到两只蟑螂的尸体。
蟑螂也给饿死了,这里怎么可能有吃的?
贺维竞走到茶水间。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原本在茶水间里闲侃的人立刻作鸟兽散。贺大少两手上下翻飞地找吃的,饼干薯片浪味仙,蛋糕仙贝牛□□,一样样堆在中岛台上,拆得七零八落后一把抓起扔进嘴里。
这时再打电话过去,“继续说,我听着呢。”
那头的人简直莫名奇妙:“你打来的电话,却问我要说什么?我没什么可说的。”
“朱家的航运公司已经落到季修白手里了,比我想象的要快。”贺维竞撕开一条牛□□,狠狠地咬着,“但他这次干的确实漂亮,杀得我措手不及。我看接下来,很快他就要将离婚提上议程了。我现在是不是得先恭喜你们破镜重圆啊。”
“不会有这种事。”陶泓吃完最后一口土豆泥,拿纸巾抹嘴巴,“以后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也不要来看我。我恐怕是没有时间应付你的。”
贺维竞慢慢放下咬了一半的仙贝,过了半晌才问道:“你什么意思?”
“生病了,得静养。”
“只是这样?”
“难不成得一心求死?”陶泓看着不远处正在努力擂土豆泥的小厨子,不自觉地微微笑着,“我还舍不得这口吃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情绪有点低落……啊,你们看到的时候我说的应该是昨天的事了。
唔,总之,坏的事情一定会过去,总有好的事在等待着我吧。
2015年快过完了,2016又是新开始。
唔。。。。。。
好像上次我是不是分段分错了。==,绝症什么的后面带问号了吧…………唔,好吧其实小桃确实生病了。但不太严重,除非她放弃治疗,==,否则没道理不好。——你们看我除了写死过白蓉蓉外还n死过谁?就算是写挂了蓉蓉,我最后还不是让她借尸还魂了嘛。
玉玢玢童鞋看得真是仔细哈哈哈,我小小心跳了一下,所以不意外的话会有个关联的小番外。。。至于我埋的小青生父的线索,现在还没被挖出来咔咔。
好久没聊吃的了,来说说。
土豆,又叫马铃薯,洋芋。如果用o的家乡话来说就叫番羊绿。这货特别好种吧,--,随随便便就发芽可以生长,火星上都能种(详见火星救援,真好看)。
土豆能做特别多美味的食物,像是薯条薯片薯饼这种美式快餐。还有本地化的各种做法,切片切丝捣碎,炒煎炸烤焖煮炖。炸的脆,烤的香,焖的糯,煮的粉,炖的烂烂的,在舌头和上颚间一碾,就成了土豆沙。
小青做的参考了成都的土豆泥,加了培根和洋葱末,带了点土豆沙拉的做法。==,嗯,我其实原来是想让小青做洋芋擦擦的。土豆擦丝淀粉葱花香油和盐,下锅煎成饼。简单易做又香喷喷,能配餐能主食。但想想小桃现在还是吃点清淡易消化的,所以就做了土豆泥。手擂的,不是料理机打碎,有颗粒的口感,略带粗糙感的手工食物。
记得孤美的第二季里,五郎去一家叫珍珍的四川料理店里吃饭,吃完蒜泥白肉、饺子、泡菜鱼之后点了份肉末土豆泥。煮熟的土豆捣烂了,加肉汁煮出来的,特别特别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