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他的无情
“不要。”
声音破了腔，季青意识到反应过度，牵强一笑，“妈妈，每次体检我受罪，结果都一样，这次我不做了，好不好？”
“不听妈妈话了？”周母面颊贴上她额头。“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怕不怕疼，坚不坚强，我能不知道？”
换个时间，这话季青肯定眉开眼笑，欣喜坏了。
可她怀孕了，周辞白的孩子，只有满心惊慌，无处安放。
“菲菲和黎川结婚，妈妈理解你心里委屈，但菲菲怀孕了，事已成定局。”
季青一怔，没想到周文菲也有了身孕。“什么时候的事，怀孕多久了？”
“不久，刚测出来。”周母握住她手，“季青你该向前看，世家子弟里出彩的，并不只有黎川一个，你眼光放一放，只要你看上，妈妈替你做主。”
自小在上流富贵圈里长大，季青清楚周母这句的分量。
上流联姻是体统，你图我权，我图你财，再不济共享人脉。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血脉上。
季青是公开宣明的假货，按常理，将来嫁个暴发户，已是挂靠周家颜面。
周母现在让她在世家子弟里选，是表明态度，周家认她这个女儿。
季青一时百感交集，却不敢答应，“妈妈，我刚毕业，想忙两年事业。”
周母以为她放不下旧情，不由着急，“季青，你是晓事轻重的，有些事心中想想无妨，毕竟谁也不是圣人，但做出来，就不一样了。”
什么做出来，什么不一样。
是怕她争抢沈黎川，周家难堪，还是怕周文菲伤心。
季青发现她笑不出来了，“妈妈，我没想。”
其实她该多阐明几句，敞开天窗说清楚，她早就放下沈黎川了。
可心中刚升起的温暖，凝聚成了铅，坠得她疼，坠的她空，天旋地转。
“那好。”周母好言好语地信了，“你把证件给妈妈，妈妈帮你安排体检。”
季青双手冰凉。
她意识到逻辑进入死胡同。
体检不再是单纯检查，成了她不捣蛋周文菲结婚的投诚书，她答应就是她服软，不答应代表心有不甘，预谋生事。
周母察觉她手心冷腻的汗，目光带上怀疑。
季青一时想不到办法，只能答应，“证件没带在身上，我明天拿给您。”
周母离开后，季青愣在沙发上，很久没有说话。
不光是体检的问题，她证件还在周辞白手里。
那个男人，不见兔子不撒鹰。
她想拿证件，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
转天早晨，季青起了个大早，卡在佣人起床准备早餐的空档，从正门敲响周辞白的门。
王姨正巧经过，连忙阻住她，“季青，大公子有起床气，最厌恶人早上叨扰他，你知道的呀。”
季青深有体会，可没别的办法。
周辞白看似禁欲，其实最重欲，一旦动了念头，有的是不做到最后，就纾解的办法。
更何况她生理期本来就是假的，实在不敢两人单独相处，冒不起这个风险。
“王姨，我找他是正事。”
“什么正事不能早饭时说的哇。”王姨真心实意劝她，“大公子脾气不好，你别惹他又对你发火。”
周家上下全都清楚，周家最想赶季青走的，不是周文菲，是周辞白。
平日冷眼相待，一旦季青犯错，他声色之厉，毫不念旧情。
季青不认错，不罢休。
“王姨，我心里有数。”
季青毕业回来后，对周辞白避之不及，王姨实在不解她这次，“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