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达放下急救箱，不废话，不迟疑托起丝绒盒去清洗。
顾星渊在旁羡艳，“你这些助理好像话都不多，能力出众，怎么招来的？”
周辞白撕开纱布包装，“人事招的。”
顾星渊稀奇，“我当总裁这几年，世界千姿百态，职场千奇百怪，人才都是大海捞针，怎么你们周氏HR雷达成精，定向瞄准？”
周辞白目光定格在纱布上，冷声下逐客令，“还有事？”
顾星渊哽住。
他离开后，萧达托着盒子回到书房，“小沈总秘书行踪查清了，除了安排季青小姐出国事宜，还……”
他谨慎瞥一眼男人，捋了一下时间线逻辑，“半月前深恒有位女员工传言，亲眼目睹季青小姐在环城路的黑诊所做产检。也是那日，您在公交站台，碰见季青小姐。小沈总应该也是听到了风声，特意派秘书去了一趟。”
周辞白脸上的神情渐渐凝固。
萧达眼神不敢接触他，直直固定在脚尖。
室内渐渐探入晨曦的金光，落在窗边书架一角，厚重的书脊烫金名字亮的刺目。
呼啸山庄。
歌剧魅影。
周辞白猝然起身，“去查。”
萧达领命。
未及，男人又叫住他，“安排医院，避开与白家有关系的。”
……………………
季青早晨醒来，发现出血并未停止。
王姨一大早先来看她，也开始着急，“之前周文菲请得那个家庭医生交待过，要是用药不能停止出血，就要赶紧去医院。”
“我知道了，王姨。”季青换下衣服，“今天早餐准备什么？父亲还吃广式早茶吗？”
王姨，“吃，最近是虾仁鱼籽烧麦，蛋黄瑶柱糯米鸡，红米肠，但夫人不允许多做，碳水量超标了。”
季青跟着她来到厨房，“我做一道虾仁鱼籽烧麦，王姨，昨天我母亲找你了吗？”
“没有。”
厨房人多，王姨指挥几个正在准备西式早餐的厨师，挪到另一边，才小小声，“不仅没有，还没有指派来人问我一言半语。”
季青眼珠动了动。
周母不是息事宁人的性格，昨晚跟捉奸在床就查一个踹门而入，她舍不得惹急周辞白，却又不是舍不得她，叫她出来三审六问，才是正常程序。
再有周父。
周父找她回来的目的，是远嫁她。
而远嫁她的原因，是怀疑她跟周辞白有猫腻，所以才用这样一个不动声色的方式，相对和平处理掉。
恰恰在这个基础上，周秘书在翡翠公馆楼下逮她正着。
怎么看，这次都是地狱模式，只要再进一步，不管是去查翡翠公馆的监控，还是去白瑛住处证实，季青都跑不掉。
结果，周父只是书房一段脉脉温情的谈话。
这太古怪了。
季青从小在周家长大，周父的城府手段，她是耳熏目染的。
对待这些老谋深算的人，看待问题要学会拔高视角，不看行为看动机，也就是行为背后的根本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