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被灌了药,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好像看见了陆穿堂的脸。
挨得很近,呼吸很烫的说:“姜岁岁,你被坏人下药了。”
姜岁小小的点头说话:“小川,我有点难受。”
陆穿堂愣了下,突兀的有点反胃,随后控制不住的扯住垃圾桶吐了出来,却只吐出了一肚子的酸水。
克制了会,再看向脸色潮红的姜岁,坐在床边怒斥:“滚远点!”
姜岁滚不动,整个人的意识都是模糊的。
浓度很高的药几乎发散到四肢百骸。
姜岁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想靠近,但是控制不住。
手伸出来缩回去,伸出来再缩回去,最后左手按右手,唇角往下弯了弯,很委屈。
没只言片语,却是第一次在陆穿堂面前服软,最起码陆穿堂认为是。
悄无声息的,陆穿堂胸腔的恶心淡了点,挑高眉:“你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的救你。”
姜岁眼圈赤红着看他,小声说:“我想阿鄢了。”
说完恍惚了:“……我真的想阿鄢了。”
姜岁这晚梦见了和陆穿堂的第一回。
很难熬。
小腿全是血痕,摩擦在冰凉的床单感觉还好,和陆穿堂滚烫的肌肤相贴感觉却不好,黏黏糊糊的,血液和外翻的伤口糊了他全身。
那会姜岁在想。
你不是洁癖吗?不是嫌我脏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皮肤贴上我的伤口,让我的脏血和你同流合污。
到最后没问出来,活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这次也是如此。
只是疼晕前有些绝望。
因为好像听见了凌晨三点的铃声响起,而后响了两声,听见了阿鄢的声音。
昨晚他说以后会牵着她的手去他的世界。
姜岁……其实心动了。
挺想去的。
因为顾鄢似乎比她想象的要爱她。
俩人好好聊聊,应该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但……
姜岁下午醒来整个人都是麻的,呆愣了会翻天覆地的找手机。
手机在床底下,没电了。
姜岁艰难的爬下床,从镜子里看见从耳垂开始弥漫往下的痕迹,还有唇角破的巨大口子没忍住,手掌握拳砰的一声砸烂了镜子。
不止陆穿堂憎恶她到了极点,姜岁亦然。
她宁愿被那个给她下药的狗咬,也不想让陆穿堂再碰她。
姜岁低头捡破碎的衣服罩在身上,却还是有些衣不蔽体,难以遮掩脖颈的大片痕迹。
最后无法,只能环胸下楼。
这不是个酒店,是个商务会所。
姜岁从前台过,门口呼啦啦的进了一群人。
最前面站着的是西装革履低着头的顾鄢和靓丽带笑的许菁,身后跟着大堆新丰的技术骨干,脸上都带着笑,像是来这里包场庆祝的。
姜岁愣了下,脸像是被扇了一巴掌。
最后是许菁打破了平静,落落大方的笑:“好巧。”
姜岁手握拳,最后什么都没说,步履踉跄的走了。
人群静立不动,都在等着最前方今天格外憔悴和沉默的顾鄢带着他们庆祝危机解除。
顾鄢安静的去前台开包厢,示意人进去,把钱包里全部的现金和卡都掏出来递给前台:“辛苦帮我查一下刚才那个女人和谁一起开得房,几点,还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