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醉仙居!处处跟公子过不去!
可他怎么办?他可是在老夫人面前打了包票的!
不对,他是打了包票,可他没提银子的事!
钱宝心中大定,冲着猴子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五千五百?是不是太多了,往年也没这个价。”
“钱爷,您可是这地地道道的京城人,往年什么价,您能不知道?往年五千两也就够买一坛子,如今,那可是两坛!您是不知道,我们兄弟为了这两坛。”
他突然咽了口口水,将原先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含糊着道,“总之,这价钱一点都不冤枉!”
“您要实在觉得贵,就拿一坛吧,不瞒您说,这一坛也有人等着呢,您若是不要,我倒是多赚五百两呢!”
“要,怎么不要,都给爷留着!你先让人把酒送过来,爷过两日给你银子。”
猴子陪着笑,“钱爷,为着您这一生意,我们兄弟可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如今只想着早点拿钱走人,最晚,明日太阳落山前。不然,就是咱们兄弟想赚这银子,也得看有没有命花!”
钱宝有些不高兴,一想到这些人为了银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只得应下。
可,三千两跟六百两,到底差得太离谱,他心里实在不放心,还得再去问问。
到了第二天上午,打听的人依旧没消息,眼看着忌日就要到了,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立刻让人传话,请见老夫人。
沈熙看着一齐走进来的铁柱和猴子,悬了一天的心立刻掉了肚。
“三哥,成了!”猴子脸上的喜色遮掩不住,连称呼都忘了。
沈熙看了看手中的银票,现兑即付,妥妥的五千五百两到手!
京城真是旺她,事事顺心,路路财!
“猴子,明日咱们看铺子去!”
“哎!”
这几日侯爷日日进宫,不到晚上不会回来,老夫人知道她每日忙着练武读书,也不会轻易让人去叫她,所以,只要瞒得住石叔就好。
第二日下午,沈熙等来了左先生,不待他坐下,便上前一步,躬身道,“先生,学生有事要外出,还请先生容我半天假。”
左先生听了这话,转身就要朝外头走,却被她一个箭步拦了下来。
“先生,沈熙资质鲁钝,如今又缺课,内心实在不安,不如,让我这书童代我听课,待我回来,他再讲与我听,先生觉得如何?”
说罢,示意锦衣华服却一脸尴尬的金戈上前。
左先生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回去。
沈熙立刻微笑躬身,“多谢先生,听闻先生爱酒,学生偶然得了一坛子好酒,还请先生不要嫌弃。”
猴子忙将怀里抱着的酒坛放在了桌上,正是左先生最爱的西风烈。
左先生眼皮都没掀,撩袍坐下。
“如此,多谢先生了。”
沈熙退后,看着左先生闭眼讲经,金戈手忙脚乱地翻书,嘴角微勾,转身带着猴子直奔小门。
出了府,两人换上短褐,先在南门大街转了一圈,又在庆云坊转了转,正要从庆云坊出来,忽觉不对,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走了一炷香,闪身进了一条巷子。
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破烂的乞儿探头探脑地在巷口张望,见巷子里没人,立刻跑了进来,前前后后看了两遍,立刻骂骂咧咧,转身就要朝外头走。
“你是在找我们吗?”沈熙带着猴子从院墙上跳下,一前一后堵住了来人的去路。
牛二心里一惊,转头看去,正是他刚才盯的两人!
他将目光落在猴子的脸上,看了半晌,才开口道,“我认识你!”
这下倒轮到猴子吃了一惊,不待他开口,又听乞丐道,“你是那天跟我们说,庆云坊有钱拿的那人。”
沈熙看了眼猴子,笑道,“你怎么肯定是他?”
被人揭穿她也没想抵赖,干脆直接问出来,也好让猴子知道哪儿漏了破绽。
牛二看了她一眼,指着猴子道,“他虽穿的跟那天不一样,可走路的姿势没变。而且他肩膀一高一低,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沈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一眼就能从走路姿势认出人来,还能看出猴子两侧肩膀细微的不同,这人要么好记性,要么观察力不一般。
想到这儿,她又细细打量了眼前这个乞儿。
十五六岁的年纪,人又高又瘦,瘦长脸,眼里透着一丝凶狠,嘴唇极薄,见她看过来,眼里闪过一丝防备,将自己的后背贴上了墙壁。
“说罢,跟踪我们为了什么?”
牛二飞快的扫了她一眼,“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
沈熙笑了笑,“好奇?可是不是件好事,会死人的!”
牛二看着她笑,硬着头皮道,“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我能看出来,别人也能,你们瞒不住。”
“别人可没你这眼力,何况,我这兄弟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要真那么轻易让人看穿了,你们也就不会到现在还守在这庆云坊了。”
“至于你,只要将你灭了口,就更没人知道了。”
“你敢!”
“小爷我有什么不敢的!杀个人而已!”沈熙转着手里的剔骨刀片,看着他笑。
牛二这会儿才有些害怕,本想着握着对方把柄,敲上一。没想到,对方不是善茬,直接就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