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陈越东的脸就沉了下来:“你他妈大中午的跑我这儿来什么疯!趁我没火赶紧滚!”
“怎么了你这是,我干什么了你冲我这么嚷嚷?我看你最近总不出来,亲自来叫你你跟我耍什么威风!”那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一群人经常在一起比谁泡的妞儿更漂亮,他也没说什么啊,老陈这是怎么了?
陈越东没理他,看了眼低着头咬着嘴唇的乔夜雪,正要开口,那个人瞧见他们俩的神色不对,在心中暗骂了自己的嘴欠和冒失,赶紧救场道:“呦,这该不会是张念清小姐吧,我糊涂了,老陈这么敬业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来他的公司呢!我跟你开玩笑呢,越东从来不在外面招惹那些花花草草的,他对你专一着呢,常和我们夸你又漂亮又贤惠又知书达理又……”
他还没“又”完,便被勉强挤出了个笑的乔夜雪打断了:“我不是张念清。”
那人听了心中一松,暗想,原来不是他的未婚妻,幸好没惹祸。
“雪雪”陈越东方寸大乱,虽然极想给这个草包一拳跟他说这是我的女朋友,却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你别听他的,他脑子不好,就爱胡说。”
她却甜甜地一笑,说了句:“我先走了,你们聊吧。”就转身离开了。
“这是谁啊,我说错什么吗?”那人看了眼陈越东的脸色,心虚地问道。
陈越东厌烦无比地说了句:“顾六,你大爷的!你才是不干不净呢!”就快步追了出去。
午饭时间电梯间挤了一堆人,乔夜雪便走了楼梯。才下了一层就被赶过来的陈越东一把拉住了:“雪雪,我……”
没等他开口解释,她便抢先说道:“越东,对不起,我只是想来给你送饭,没考虑周全,没想到会给你惹麻烦,你就跟他说我是你妹妹吧,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不说一声的就跑来了。”
她的眼眶有些红,却没有掉眼泪,这些道歉的话字字都像把尖刀,刺进了陈越东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顾不上仪态,紧紧地拥过她说:“雪雪你没错,全都是我不好,最多一年,我最多再让你委屈一年。”
平淡如水的日子过得飞快,还有三天乔夜雪就要开学了,陈越东自那天以后待她越小心了,她也以加倍的温顺来回报,只是这些好里多了些相敬如宾的尴尬。
陈越东这段时间很忙,应酬颇多,几乎每天都到午夜才回来,不过再晚他也会回来。
这天他仍是晚归,极累的样子,亲了乔夜雪一下便倒头就睡。她捡起了他脱下的衣服,看了一眼便有些疑惑地问:“越东,你早上不是穿着粉色的那件出去的吗,怎么又换了黑的了?”
“哦,那件脏了。”
他一向爱干净,办公室里也有备用的衬衣,这倒也正常。
“你不洗澡啦?就这么累啊。”她关灯抱住了他笑道。
闻到他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乔夜雪心中一沉,在外面洗过了?
她默默地暗笑了自己的多心,他们那群人一起去泡温泉什么的也是正常。
虽然这沐浴液的味道是那么的熟悉,而这个他惯用的牌子外面的洗浴场所也根本就不会有……
开学的前一天,乔夜雪想起了要交暑期实践报告的事情,这报告她一放假就写好了,存在了公寓的台式电脑里。她本想打电话给陈越东让他替自己回公寓拷贝,毕竟两个住处离的太远,要转好几次公交,他有车下班又顺路。可她又记不清放在哪个文件夹里了,怕他找不到,便只得自己去了。
一打开公寓的门她便觉得有些不对,空气中似乎飘着股陌生的味道。她没有多看一眼那几乎是随处可见的别的女人的物品,径直走到了沙旁,拿起了被丢在上面的那件粉色衬衣。
上面有混合了烟草和威士忌的香水味,她仔细地看了看衬衣上面的那抹口红痕迹,呵呵,这个女人应该和她差不多高,嘴巴都是只到陈越东的第二颗和第三颗扣子之间的位置。怪不得他不喜欢张念清,张念清足足有一七三,他从大学起交的女朋友就都只有她那么高。
乔夜雪在沙上从上午11点一直坐到了晚上11点,整整十二个小时,没有流一滴眼泪,也没有感到一分心痛。
在这十二个小时中她反复地想,亦舒在《开到荼蘼》中说的那句话真对——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陈越东并不是她的爱人,她便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
十一点一刻,她正想起身回去,却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人还没进来,声音先飘了进来。
“东少,你又要走啊,咱们都好了快一个月了,你都没有真的碰过人家呢,前天好不容易在这儿洗了个澡,还以为你要留下来陪我呢,谁知道我衣服还没换好你就又走了,今天可不许走,我帮你挡了那么多杯酒呢。”
门开了,乔夜雪并没开灯,他们便没有注意到她,电梯间的灯照了进来,一片黑暗中,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这一对站在门边的男女格外显眼。
陈越东抽出了被她挽着的手,开玩笑似的说道:“不走可不行,咱当初可说好的,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爱买多少都成。可只有一点,不能跟我闹,也不能跟别人说我不在这儿过夜,我最烦得寸进尺的女人。”
“哼,好吧,人家天天一个人睡害怕的不得了,你得亲我一下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