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立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人数众多,而且喊出了杀您的口号。”
立健凝神静听,果然听到了有人隐隐在喊“诛杀国贼。”
立健嘴角冷哼一声,看似在笑,笑容却冰冷刺骨。
“如果没有我,这二十年的动乱,他们有几人能够出生,几人能够活着呢。”
“将军,我带您暂避一下吧。”属下劝道。
立健摇头。
此刻他头脑一片清明,想到了很多事情。
“这一次,我逃不掉了。”
“将军?”属下有些不理解。
“我这一辈子,有过很多兄弟,可是,后来他们都背叛了我。一开始,我觉得是他们的问题,但,一政的死,让我明白了,变得不是他们,是我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的对立面。成为了他们眼中叛徒,败类。
或许,当初自立的那一天,我就已经走错了?
但,无所谓,我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将错就错下去。
可惜了。
我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我背叛的那一刻,忠诚已经和我无缘,剩下的,就只有我那可怜的利用价值。
现在看来,对方已经觉得我失去价值了。”
“将军,您别放弃啊,我们还跟着您,或许,这只是一次意外?”属下劝道。
“哪有什么意外。”立健摇头,“我为了保护我自己的行踪,把最亲近的人都已经换了一遍。可是现在我离城才多久,就已经在这片空旷的野外被人找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立健自问自答的说道,“这意味着,所有人,都想要我死了啊!”
一阵冷风吹过,立健抬起已经被淋的湿漉漉的脸庞,闭着眼睛望天,感受着大自然给他的凉意。
他真的已经穷途末路了。
“看来,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一声嘲讽自立健的身后传来。
一道矮小人影走出,精致的娃娃脸上,写满了认真的嘲讽,眼角的一道横贯脸颊的疤痕,破坏了他整体形象,显得莫名的凶煞。
“没有想到,我的最后一程,居然由您亲自送我。四代大人。”立健恭敬的给矢仓行了一礼。
“很难理解,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枸橘矢仓的言语中,居然带有些许的惋惜。
“或许是一路太顺遂了吧,总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等现错了的时候,已经无法回头了。”立健苦笑着回答。
“那就带着你的悔恨,先去见二代大人吧,顺便也把我的悔恨,转告给他。等我把一切,都回归正轨,我会亲自向他谢罪。”矢仓举起了自己的珊瑚杖,轻轻一挥。
立健雄壮的身材猛然一僵,珊瑚爬满了他的全身,将他的一切悔恨淹没,仅只留下一座石雕般的珊瑚塑像,依稀留有他生前的几分状貌。
“珊瑚掌?这是水与土融合的类血迹力量吗?难道是这根珊瑚棍中衍生出的能力?没有想到,雾隐村除了七忍刀外,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淅沥沥的细雨逐渐收束,形成了灾厄带着三分笑容,七分缱绻的倦容。
枸橘矢仓面容一肃,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珊瑚棍。
“不要紧张,你的对手不是我。”灾厄指了指远方的栗驹山上“你的对手,在那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