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闲插上电,开了温热档的最小风,先用手试了试风筒的温度:“正好我明天不用早起,睡醒后就可以用了。”
时星澜歪着头看他:“不用早起?”
“嗯,拿了第一名,奖励是放假三天。”温度差不多了,薄闲撩起他的头,“明晚战队聚餐,白天没有安排,你手还没好,回不了剧组,想不想出去玩?”
时星澜想抬头,被薄闲按住了:“别乱动,吹头呢。”
暖暖的风扑在头上,薄闲的动作很温柔,时星澜舒服地眯了眯眼:“是约会吗?”
他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不少,语调轻快,跟拿到糖的小孩子似的,如果不是还在吹头,可能会跳起来转两圈。
约会是一个很成人化的词,指代的内容宽泛,带着似有若无的暧昧暗示,能用这个词定义的关系,肯定与爱情有关。
薄闲很喜欢时星澜的直白,亲昵地捏了捏他耳垂:“是。”
头还没完全吹干,时星澜就催着薄闲去洗澡:“快去快去,等你出来,我们研究一下明天去哪里约会。”
薄闲摸了摸,没有湿意,如他所愿放下吹风机:“你先想想有没有特别想要做的事,记下来,等下我们讨论会方便很多。”
时星澜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你快去吧。”
薄闲无奈地笑了声:“急性子。”
浴室里还残留着上一个人洗完澡后的温度,薄闲没急着脱衣服,先将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他动作很快,听到浴室门开之后,立马将小木牌从床底捞了出来。
上次看过正面了,他还想看看背面。
浴室的灯是暖色调的,很温柔,给木牌上的字镀了一层金辉。
木牌背面没有画爱心,字也和前面不一样,前面是用写上去的,背面除了墨迹,还用刀刻的痕迹,沿着那墨黑的迹,刀锋一寸寸刻下去,留下两个水洗不掉,无法磨灭的字。
两个字的每一,都像是直接刻在他心头上。
木牌不是崭的,上面的爱心都有些褪色了,薄闲拿出手机,正反面都拍了一下,然后用浏览器识图。
加载出很多相似图片,他点进几张看了看,果不其然,都是从c市姻缘祠求来的。
时星澜好不容易逃离父亲,肯定不会再踏足c市,这个木牌是什么时候求来的,可想而知。
薄闲攥紧了木牌,心里又疼又软。
他很矛盾,希望时星澜多喜欢他一点的同时,又怕时星澜喜欢他太多。
想过时星澜可能三年前就喜欢他了,但那仅仅是猜测,直到看见木牌上熟悉的名字时,他才没办法再怀揣着一种侥幸的心理。
薄闲,两个字,一共23画,分明,组成了答案。
在过去的三年里,时星澜默默喜欢着他,找不到他的人,只记得一个名字。
而这一切,他一无所知。
不是觉得亏欠,薄闲能够保证,自己对于时星澜的感情绝不会比时星澜对自己少,他只是有些心疼。
在欢喜之余,抑制不住的心疼。
洗完澡出来,薄闲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
既然时星澜偷偷喜欢了他三年之久,那他就加倍对时星澜好,把这三年里,时星澜可能受过的委屈,伤过的心,都一一弥补。
“我有好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我们明天时间可能不够。”时星澜拿着手机删删打打,因为无法抉择,有些苦恼。
薄闲走到床边,半蹲下身,将他揽进怀里:“没关系,还有后天,大后天,不会不够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时星澜神经纤细,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注意力立马从约会转移到他身上,紧张道:“你怎么了?”
薄闲脸埋在他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怎么。”
他只是想抱抱时星澜,仿佛这样子,就能穿越时空,触碰到以前那个偷偷喜欢着他的人。
上了床后,薄闲将小木牌偷偷塞回时星澜的枕头下面,在没有想起三年前生的事情之前,他不会继续追问时星澜木牌是怎么回事。
这样才公平。
时星澜把手机放到两人中间:“这都是我想到的事情,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如果没有的话,你来想约会内容也行,我都可以。”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薄闲挨着他坐,两人肩靠着肩,“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在追求你,肯定要尽力讨你的欢心。”
时星澜不悦地哼了声:“不用追我,我——”
“不行。”薄闲打断他的话,表情严肃了几分,“只有这件事没得商量。”
时星澜不说话了,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滑动备忘录。
薄闲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凑过去蹭了蹭他的手背:“我喜欢追你的感觉,这样让你难受了吗?”
时星澜伸出手指,在他掌心里戳了两下:“我只是怕委屈你。”
薄闲很好很好,一直追着自己,他都替薄闲委屈。
薄闲哭笑不得:“看我现在都‘登堂入室’了,有什么可委屈的?”
虽然说是追求,但他心里清楚,因为时星澜早就接受了自己,所以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是小情,怎么可能会委屈?
时星澜转念一想,也有了自己的主意:“既然你可以追求我,那我可不可以也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