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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其实并不大,但在空旷的院子里,莫名的让人觉得风吹的呜呜的响。
红喜连滚带爬的提着食篮回了屋子,等到了屋子里急关上门,惊魂未定的瘫坐在门前,用力的喘了几口气。
“红喜!”忽在后窗口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吓的她一哆嗦,掩住嘴里的惊叫,拉长着耳朵去听,她方才一定是幻听了。
“红喜!”这一次声音似乎就在耳边。
传自门前了,听不出男女的声音。
“啊!”红喜吓的尖叫起来,双手捂住耳朵,用力的把头埋到了膝盖里。
许久,再没有声音,似乎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红喜缓缓的放下捂紧耳朵的手,目光张惶的四处望着,屋内的一切仿佛也是影影绰绰似的。
“红喜!”后窗处又一个声音,女子的。
“红喜!”前门后背处,一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红喜瑟瑟抖,眼泪一串串的落了下来:“县君,奴婢……不是奴婢要害您的,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那包粉是什么,二夫人和三姑娘说……就是调治身体的东西无碍的,县君,奴婢没想害您,您别找奴婢。”
如果没有小丫环说的棺椁上溢血,以及今两位姑娘手指上冒血的事情,红喜还不会那么害怕。
而今却不由自主的往这个方向想。
“不知道你就敢往我的茶水里放东西?”窗口女子的声音嗤笑着传来,若远若近,其实听不清楚。
红喜抖成一团,整个人缩在门口,她的药是下在茶水中的,此事没有其他人知道。
“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一切听二夫人和……和三姑娘的。”
“虞兰燕和褚子丹的亲事是怎么回事?”这一次是前门传来的声音,就在她的背后,红喜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牙齿打架,整个人惊的几乎晕过去。
蜷缩着哭道:“三姑娘和褚二公子的亲事是假的,是怕县君查问此事……都是假的。”
“假的?不是有聘礼的吗?现在在哪里?”后窗外的声音不信,冷哼一声道,这一声冷哼竟让红喜听出几分熟悉的味道,越的惊恐起来。
“有……有聘礼单子,现在……现在就在三姑娘处……就……就还在三姑娘的妆台上。”红喜结结巴巴的道。
这事她知道,三姑娘和信康伯世子在一处的时候,被县君看到,二夫人和三姑娘特意的做了假,为此还做了一份假的聘礼单子,这单子还是自己拿到县君处看了,县君才相信了的。
“假的还闹的这么真?”后窗处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寒,仿佛有冷气从后窗处冒进来似的。
红喜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眼泪落下哭的泣不成声:“县君,三姑娘说安国公府向来强势,您……您的脾气也不好,如果让您知道一点点,这事恐怕就……就不能收场,必然得……得让您信才是。”
红喜害怕一闭眼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整个人缩着大哭起来,一边哀求:“县君,奴婢真的没有背叛您,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咯咯咯”后窗处笑声清脆,只是和着风似乎有回声,红喜甚至听到后窗“咯噔”了一声,似乎有什么要进来。
“啊!”红喜尖声大叫起来,一边摇晃着头:“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你不打算跟着我吗?”后窗外的女声叹了一口气。
“姑娘,奴婢不跟着您,奴婢以后四时八节都给您烧纸钱,奴婢……奴婢一定会好好祭拜您的。”红喜大哭道。
“听说你要去信康伯府?”幽幽的声音。
“奴婢不去,奴婢哪也不去。”红喜尖声大叫,她现在只希望县君能离开。
“去吧……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隐隐的声音在后窗处,但红喜却觉得自己身后的门,似乎吹进来一阵冷风。
“啊”尖利的惨叫声传出,在这种暗黑的气里,两个拿着果盆的丫环,从就近的一条路上走过,听到惨叫声,两丫环吓的手中的果盆一扔,转身就跑,一边大声的惊叫起来:“救命,救命!”
整个征远侯府都处处透着一股子让人惊悚的气息。
灵堂处,虞兮娇又在守灵,晴月陪着她,来的丫环念春在帮着她往火盆里添纸钱。
火盆前,放着两个虞兮娇自己扎的纸人,白森森的面孔,阴森森的死鱼眼睛,还有脸上的几道大红的疤痕一样的东西,让满堂的人看了都不寒而悚,目光扫过此处的时候,都立时转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