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靠在车窗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回想起来第一件事,竟然是庆幸自己失去意识,不用遭受精神上的折磨。
做*爱是件快乐事,倘若第一次留下坏印象,誓将终身跟随。
岁岁捂脸,想要哭,却现自己哭不出,像是昨夜已在梦中将泪水流尽,可失身总得有点仪式感,她选择继续将头埋进掌心,像默哀,为自己毫无意识的一晚上,默哀。
司机透过后视镜瞄了瞄后车座行为古怪的少女,问:“要去哪?”
岁岁将头抬起来。
去哪?
岁岁咬咬下嘴唇,牙齿刚碰上,疼得烧心。是某人的杰作。他将她嘴都吻肿了。
最终报出了许家的地址。
最狼狈无助时,需得女伴暖心。
没能掉下来的眼泪,一扑进许姣星怀里簌簌往下落,几乎哭毁许姣星一身昂贵高定。夜晚有晚宴,许姣星的礼服成了岁岁的抹泪布。
岁岁一边哭,一边替她揩掉衣料上的眼泪,噎声噎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你……”
许姣星直接将礼服脱下来,拉链都顾不得拉,甩开碍事的礼服,重新将岁岁抱入怀中,又气又急,心疼得不行:“岁岁,你别管我的礼服,你快告诉我,生什么事了?”
岁岁红着眼将昨晚的事告诉许姣星。
许姣星气得抖。
岁岁哭着问:“姣星,你陪我去医院检查好不好,我一个人去怕,我要去开艾滋阻断药。”
她觉得资临肯定没戴套。想了这个,又想其他,不管怎样,为谨慎起见,她必须去医院检查开药。
许姣星二话不说,直接带岁岁奔向私人医院。
岁岁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城里最负盛名的私立医院是许家所开。
岁岁跟着女医生进房间做检查。
许姣星在走廊外徘徊,一见岁岁走进房间,未做多想,立马拿出:“替我找个人,姓赵,其他资料我会给你,钱不是问题,我就一点要求,找到后往死里打。”
电话那头有所迟疑,问:“往死里打?”
许姣星:“打死了算我头上。”
打完一个电话,许姣星气不过,想了半分钟,又重新划开手机屏幕。
给许诺打电话:“哥,你还想着追岁岁吗?”
许诺一听,来精神了:“想啊。”
许姣星:“行,我帮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许诺傻乎乎问:“什么条件?”
许姣星:“你揍资临一顿,揍得越狠越好。”
“许姣星你神经病啊。”许诺吧咂嘴,停顿半秒后,试探问:“我揍他一顿,你真的会帮我暗地里追岁岁吗?”
许姣星:“算了,我差点忘记,你怕资临。”
许诺:“谁他妈怕他。”他问:“许姣星,你今天很奇怪。”
“岁岁受了伤。”
许诺声音略微呆滞:“资临干的?”
许姣星不耐烦,问:“你到底敢不敢揍?”
“揍就揍。”
打完电话,正好房间门打开,医生先走出来,而后是岁岁。
许姣星连忙上前安慰:“岁岁,没事了啊,不怕,有我在。”
岁岁低下脑袋,睫毛沾泪,高兴嘟嚷:“姣星,医生说我没事,检查的时候,没有现任何性行为的存在。”
许姣星一颗心放下,欣喜若狂,将岁岁抱满怀:“太好了,你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
岁岁倚在许姣星肩膀上,余光擦出去,忽然望见有谁跌跌撞撞朝这边而来。
她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就有人噗通一下跪在她面前。
岁岁吓一跳。
“朝小姐,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鲁莽,是我该死,一切事情都是我自作主张。”
男人抬起头,是赵制片。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一个又一个响头磕下去,对着比他小两轮的岁岁痛哭流涕,祈求原谅。
许姣星也吓住,悄声问:“岁岁,这是谁?”
岁岁抿嘴,“是赵制片。”
许姣星立刻没了好脸色,她拉住岁岁就往医院走廊外走。
岁岁回头看,赵制片仍然跪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