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绵早就疼得没了力气，压根就没法集中注意力听他在讲什么，只痛苦地蜷在床上，死死地咬着牙等着药效上来。
之前他也见过她不舒服的时候，但是难受成这个样子，他是第一次见，看着她额前的发都被冷汗湿透，眉头紧锁着，身子抖得厉害，他心里也难受得慌。
放下药瓶，他坐上床沿，躺在她的旁边，长臂绕过她的肩膀，紧紧地捏着她的手心。
“实在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不用管我。”周绵喘着粗气，嗓音颤抖。
“那我在这里陪你。”
钟屹没再多说，一手让她紧紧攥着，另一只手抚着她的眉心和太阳穴，企图帮她减轻点痛苦。
周绵确实已经疼得精神涣散，只无意识地狠狠捏着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药力上来，她已然昏昏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整个人蜷在钟屹的胸口，钟屹一直半靠在枕头上，让她枕着胳膊，大手还抱着她的头。
周绵昨晚被头疼折腾得没了力气，没有急着起床，而是睁着眼在床上发呆。
突然感觉自己一个人跟废人没什么两样。
要是没有钟屹，她可能半夜又受不了了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者去医院过夜了。
如果没有钟屹照顾着，她可能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比起坚持活完这三个月，她觉得拥有这个男人意义更大。
想着，她微微抬手，抚了抚钟屹深邃好看的眉眼。
“醒了？”
钟屹忽地睁眼，静静地看着她。
周绵没有躲闪，只点了点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头还疼吗？”
周绵摇了摇头。
“那就好。”钟屹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肩颈，周绵跟着坐起身，闷闷地问道：“你就这样躺了一夜？”
“你昨天晚上好不容易睡着，我不想吵醒你。”
钟屹这大个子，一夜都没敢乱动，这会儿伸个懒腰，浑身的关节都噼里啪啦地作响。
“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你再休息一下？”
钟屹坐起身，撑着身子与她平视，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色，幽幽叹道：“脸色好差，再休息会儿，我很快回来。”
周绵见他起身要走，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