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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实在是坐不住了,之前给阿娴订的餐送到,他也没胃口吃,直接换了衣服,跟出门去。

金娴说过不让他跟着,戚梦年也无意闯进去。

生日会就在隔壁酒店举行,户外区被沈家包场做了,他在室内落座,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遥遥地望,数着时间等待金娴回来。

“……没必要。”金娴看着眼前的支票,委婉拒绝。

早就知道洛歆在这里,她想过洛歆会跟她说点什么,却没想到,洛歆直接给了她一张支票。

上一次洛歆也是这样,直接给她打了六千万,这一次又给钱。

“拿着吧,虽然不多……”洛歆深吸一口气,“房子车子那些卖不了那么快,洛家已经不成了,我没有以前的信誉,典当抵押了一部分,只能凑出两个亿。”

“……”金娴早发现洛歆是个很直白的人。

敢跟戚梦年呛声,说要养金娴。她活得很简单也很直接,虽然有时候会被人利用,但她的感情是真的,也认为“钱”是表达诚意的最好工具,对金娴送上最大的诚意。

就凭这一点,即使金娴不想跟洛家人牵扯,她也没办法对洛歆产生什么恨意和反感。

“拿着。”洛歆把支票放在她身边,“姓宋的也不是良配,你不是也知道吗?所以你没签那份协议。还有……妈妈跟陈家说了你的事,如果你愿意,可以跟陈家联系。后续我看看还能不能凑一些,到时候再说。”

她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这等两个多小时就只是为了给金娴送钱。

缺口一百二十多个亿,两个亿不过是三十分之一而已,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是,接近现在的洛歆全部身家了。金娴在原位坐了一会儿,拿起支票看着上面的落款。

洛歆。

……其实金娴很讨厌“家人”这种东西。现在她也不喜欢,对洛歆她亲近不起来,又想远离,又觉得有点可怜。

“你坐在这看着。”沈欢言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来了。

金娴放下支票,扭头看到沈欢言带着一个男人走过来。

那男人有点眼熟——相当眼熟,虽然穿着衬衫西裤,短发,还挺帅……

“玄毋法师……”她张了张嘴,诧异。

玄毋法师耳力很好,听见了她的自言自语,对她点了点头。沈欢言把他安排在金娴背后不远:“别让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接近金娴,拜托了大师。”

“……”不是,这是怎么回事。金娴觉得自己可能是没睡醒,出现了幻觉。

沈欢言已经忙了一晚上了,跑过来跟她解释了两句:“他是莫家的独生子,刚好过来办事,我把他邀请过来了,他不喝酒、不应酬还不近女色,正好挡骚扰你的苍蝇……”

她看金娴盯着玄毋的头发猛看,从牙缝里小声挤出两个字:“假发。”

沈欢言刚才一见到玄毋就忍不住问出口:“大师,你的头发……”玄毋欣然中带着羞赧,回答她:“这是假发,沈施主见笑了。”

沈欢言:“哈哈,挺自然哈。”

金娴:“……”

沈欢言来不及多说,又跑出去忙了。金娴坐在那里玩了两局游戏,又喝了两杯果汁,托着脸看天空。

城市的光污染非常严重,即使是户外露天草坪,她也看不到星星,只能看到布置的各种星灯光屑,还有隔壁酒店辉煌的墙外灯。

戚梦年应该在楼上等她回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沈欢言终于有了一小段空闲的时间,她来到金娴面前,一屁股坐下来,先喝了半杯酒,才想起来遥遥向旁边的玄毋法师举杯。

玄毋法师对沈欢言笑。

金娴看了看沈欢言,又看了看玄毋法师,说:“要不要谈个大生意?”

宋辰朝对着戚氏这块大饼流口水,虽然金娴并没有跟他签那个所谓的协议,但是他依然出力将金娴推进了戚氏,究其原因,无非是他觉得金娴的戚氏比戚梦年的戚氏好“消化”而已。

但宋氏想填这一百二十个亿,也需要筹备许久,想要得太多,他就顾不得自身了。

早上听到宋辰朝的话,金娴就开始思考了。补一百二十亿的窟窿很难,所以与其他费心补戚氏的窟窿,不如只攻不守,围魏救赵,想办法把宋家搞死,吃宋家,补自身。

她需要盟友,而戚氏在她手里,她也不缺盟友。之前金娴考虑过一贯站在戚氏这边的许家小姐,也考虑过陈家,还有她最好的朋友沈欢言。

沈欢言现在接手沈家,沈父对她很严苛,沈欢言很需要做出成绩,得到认可,更重要的是她们是朋友。现在玄毋法师又来了,听说莫家在上海有不小的能力,玄毋也比陈夫人的娘家可靠多了。

三方合作,她觉得风险没有那么高,可以试一试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空间

金娴离开的时候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

戚梦年在花园外等了她很久,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饥饿还是心焦。

但当看到金娴的那一刻,他又本能地迎了上去:“怎么这么晚?累不累?”

她顿了顿,没回答他。

其实她是累的,但是不是因为沈欢言的生日会,是因为戚梦年。

戚梦年很“宠爱”她。七年了,他们之间的行为模式已经固定了,他控制一切,照顾她,关怀她,严密地保护她,稳定,温柔,理智,偶有失控,也是掌控之中。

按说她不应该有什么不满。可是她却越来越不满足。这种不满足看起来像是“作”“不知好歹”“幼稚滑稽”,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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