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淼青殊一时失语，单从年纪上来讲的话，她也许可以叫森焱叔叔了。
幸好她无父无母，否则要被她父母知道，自己和一个年纪可以做自己爹的男人有了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估计腿都会被打断。
哦不对，他甚至不是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挺好挺好。”淼青殊词穷，但我为了不让场面陷入尴尬，只能尬笑几声敷衍过去。
“你多大了？殊殊。”森焱不懂她在笑什么，用极其平常的语气问出了这句话。
知道他多大后的淼青殊听到他叫自己殊殊，听着总觉得心里不太得劲，但还是如实的回答道：“二十一了。”
森焱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彻底停下了步子，面容上是疑惑和震惊。
“二十一？”他重复了一遍，话里仍旧是不可置信。
然而事实上，他的情绪含量其实并不多，他以为自己很外显，但对于情绪不敏感的人而言，根本无法辨别出。
“对啊！我已经成年很久了。”淼青殊抿了抿嘴，不确定自己的年纪是否会给对方造成焦虑。“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活几十年，万一我六十岁就没了，你活到了八十岁呢！”
她回头看了森焱一眼，又抱着自己的盆继续往前走。
这次轮到森焱不说话了，他跟上了淼青殊的步子，眼睑半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白日乌云还聚着，夜晚倒放了晴，弦月高挂、繁星密布，映照着整条小溪都亮了起来，碎光随着水面一齐轻荡。
因为没有洗涤剂，为了清洗干净油污肯定要耗费一些时间。森焱有心要帮忙，直接用藤蔓控制着在水里晃荡。
淼青殊没事儿做了，就坐在大石块上，脱了舞鞋把脚泡了进去。
水也不凉，对于这样的天气来讲刚刚好。
气氛也好，淼青殊不自觉又话多了起来。常理来讲她就是个浪漫细胞过剩的话唠，逮着什么都能说上半天，没有人就自娱自乐，脑子里天马行空也不觉得无聊。
前几天话少一是和森焱不熟，二是他做了那样的事情让她无法接受，三是怕自己话多被掏心挖肺杀掉。
现在她已经麻木了、习惯了、自我劝慰成功了、也知道自己很大概率是不会被杀掉的，所以没有理由再委屈自己。
“森焱，我觉得我们得做几双鞋子，你觉得呢？”她抻了抻脚趾，上次的水泡已经结痂了。“你变成人了也可以穿，不然磨得脚疼。”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完全变成人是什么样子的呢！就连……也是。”后面半句她说得很快。“你什么时候可以变成人呢？”
“很快。”森焱没看她，但在听，回话很快。
淼青殊看着天上的弦月叹了一口气，月是故乡明，想家又回不去的时候一定不能看月亮。
“你一直都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朋友呢？家人呢？”她也不要他回答，否则就像春节的七大姑八大姨。“你有梦想吗？”
森焱也没有回答前面的问题，“有，以前是成为大6成为强者。”现在是还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厉害的舞蹈演员，你知道舞蹈是什么吗？你肯定不知道。”
“下次有机会我跳……”
淼青殊还在感慨人生，但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一声重响，随后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她转头看去，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