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亲爱的丈夫，你也尝到我当初的痛苦了吗？
第二天，助理联系我，说房子已经找好了买家，今天就可以去办手续。
办手续前，我带着买主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双方确认一些小问题的时候，宋之川忽然闯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小玉，你要卖掉我们的家？！”
家？
也许从前是吧，现在，这里只是个承载着我伤心回忆的大房子。
我冷冷地看向他，“这房子是我买的，是卖是留，你没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
宋之川哀求地看着我，“你不能卖掉这里，我们在这里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这里到处都是我们美好的回忆。。。。。。”
“美好？”我沉默片刻，“也许曾经是吧，但现在，我想起来只觉得恶心。”
“不。。。。。。不恶心的，”他惨白着脸，指向窗边，“这个珠帘是我亲手做的，你说特别喜欢，等将来我们老了，要一起在这里晒太阳。。。。。。”他的话说到一半，才发现原本悬挂着珠帘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
“珠帘呢！还有我雕刻的小人、你为我画的肖像、为什么都不见了！”
“因为这所房子里，所有和你有关的东西，我都已经让人扔进垃圾站了。”
宋之川呆怔在原地，良久，他忽然拔腿就跑。
晚上，他又回来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我现在的住处的，但他来的时候还抱着一个木箱子，里面正是我让人扔掉的东西。
“小玉，你看，我都找回来了！”他可能是在垃圾场里翻找了一整天，浑身都脏兮兮的。
说实话，我有点惊讶，因为宋之川有洁癖，现在竟然肯去翻垃圾。
我沉默片刻，“曾经它们是我的珍宝，但现在我只觉得它们是垃圾，就算你把它们找回来，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不，这是我们相爱的证明！”他双手捧着一截已经残破的珠帘，小心翼翼地贴到脸颊上，仿佛是说给自己听，“是我们相爱的证明。。。。。。”
“爱？像你这种利用别人感情的人渣，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你自己不觉得滑稽吗？”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宋之川慌乱地上前一步，“一开始我接近你的确是别有目的，但是后来我是真心实意地爱你，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爱我？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是真心实意想和我结婚，不是想利用我？”
听我这样问，宋之川几乎喜极而泣，“是真的！是真的！”
“所以，你在很爱我的时候，还能无限地偏袒陈琳琳，甚至和她合谋害我流产。”我深深地看着他，“我以为爱是全心全意，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坚定地站在彼此身后，成为对方最坚硬的铠甲，可是你，你深爱着我的时候却还能下手伤害我，你的爱真的好廉价。”
宋之川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几乎摇摇欲坠。
“这种爱，真让我恶心。”
我关上了大门。
第二天我打开门，发现门外面都是歪歪斜斜的血手印，还有倒在门口的宋之川。
我吓了一跳，连忙报了警，又查看昨晚门口的监控。
昨晚我关门后，宋之川在门口呆立了很久，忽然，他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了地上。他没有晕过去，而是抬手抹去溅到门上的血，嘴里还说着什么。
“小玉。。。。。。不喜欢。。。。。。不干净的东西。。。。。。我得。。。。。。擦掉。。。。。。”
但他越想擦去，那团血渍就越显眼。
直到他晕死过去。
警察到了之后将他带到了医院，医生说他是急火攻心，才会吐血晕倒。
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留在了医院。
宋之川醒来时看到我，眼中倏地迸出希望的光芒，他猛地坐起来，“小玉，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你误会了。”我示意他打开我的包，从里面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签字吧，这些年你工资卡里的钱我一分都没有动过，这张卡里的钱还是归你，我赚的钱归我。”
宋之川脸上的惊喜一寸寸地被绝望覆盖。
他仿佛一栋雕塑般一动不动，良久，他的眼泪落在我手背上，“不离婚。。。。。。好不好。。。。。。”他已经泣不成声，“求。。。。。。求求你。。。。。。”
“你可以不签字，但我会起诉离婚。”我起身，“宋之川，像你这样的人，我本来应该让你净身出户，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你这个人让我恶心，你赚的钱也是。”
我离开了病房。
关门之前，我听见他绝望又压抑的哭声。
我垂下眼，他真的很痛苦吗？
也像我当初猝然得知被枕边人算计，又失去孩子那一刻的痛苦吗？
如果是，那就太好了，他终于也尝到这种锥心刺骨的苦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