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又突然停下来了。
谢宴辞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挑眉问:“你觉得朕身上有没有酒味?”
李公公失笑,他们陛下是懂时时刻刻都在为皇后娘娘着想的:“可能有一些。”
今晚郑六公子喝的倒不多,主要还是陛下跟国舅爷喝得多。
谢宴辞便抚了抚袖子:“朕先去沐浴,你们不用伺候了。”
他最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身子跟相貌,要是姑娘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嫌弃他就不好了。
谁料等谢宴辞沐浴完之后,上了床榻,郑姝凝睁开水盈盈的眸子,温柔问:“陛下喝酒了?”
帝王身躯有一瞬间僵硬,他将头埋到姑娘的心口,清扬慵懒的嗓音一下子觉得委屈:“卿卿嫌弃朕?”
早知道他方才在正堂就不应该饮酒的。
郑姝凝觉得心口处有些痒,她害羞地将头扭到一旁:“没有。”
她想的是要是帝王醉了,就让人端一碗醒酒汤过来。
知道姑娘今日也累了一日了,谢宴辞便没有闹她,与她十指相扣,低哑道:“快睡吧。”
听里面没什么动静,李公公笑着对香儿道:“陛下跟娘娘已经歇下了,香儿姑娘也快去歇着吧。”
香儿福了福身:“多谢李公公。”
与此同时,正房的气氛几乎静滞。
定国侯与章氏在炕上两边坐着,好半晌,定国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陛下他?”
他怎么也想不到沈紫如会去勾引帝王。
提到这个,章氏就来气:“她都没开始勾引陛下就察觉了,当时国舅爷也在,然后国舅爷亲自过来找了妾身跟姝悦说明此事,后面就由我们出面了,她在那算盘打的挺好,人家陛下连正眼都不愿意给她。”
定国侯府是世族,现在出了这事,定国侯也觉得羞愧难当:“这事她确实做得不对。”
毕竟还都是自家姐妹。
章氏又何尝不觉得自己是瞎了眼,继续道:“还有,老爷可知当初姝悦与国舅爷退婚,也与你那个好外甥女有关。”
定国侯一听,只觉得心梗,手猛的捶了下桌子:“这个孽障。”
开国公府是圣祖爷在世的时候就名扬天下的世族,帝王未登基前,开国公府连出三代皇后,堪为京城名门中的清流。
当初长女主动退了与开国公府的婚事,定国侯自知无颜面对开国公府,还懊恼了许久,现在告诉他,这事也与他那外甥女有关,定国侯难以接受。
章氏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平复一下心中的怒气:“老爷,你重孝道,妾身也不多说什么,但是,沈紫如必须离开定国侯府。”
“幼时她做什么还可以说小孩子不懂事,那她现在呢,坏了自己表姐的姻缘不说,还试图勾引陛下,这样的人若再养在定国侯府,只怕会害了书臣跟宣城公主。”
像沈紫如这样的人,万一哪日见宣城公主与郑书臣恩爱,心中觉得老天不公,恐怕还想爬自己表哥的床。
定国侯见她气得难以自抑,连忙道:“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肯定是向着夫人。”
章氏瞥了他一眼:“要是明日老太太不舍的话,那她就跟沈紫如一起走,对定国侯府,对老太太,我仁至义尽。”
要不是因为老太太一心偏袒沈紫如,姝悦肯定能欢欢喜喜的嫁给她青梅竹马的意中人,幸好她的小女儿能得帝王一人独宠,宜室宜家。
气氛又稍微凝滞,一旁的丫鬟补了句:“老爷,夫人,方才国舅爷派人来说,若是表姑娘能一生长伴青灯古佛之下,也不失为一件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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