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办法进行手术,只能保守治疗,至少要疼一个月才能有所缓解。
我看着守在我床边的光宗,有点害怕,因为他的眼底血红一片。
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的嗓子干哑:“你怎么在这里?”
光宗挑起一边嘴角,咧开嘴笑得不怀好意:“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生病我肯定要贴身照顾了。”
“我可以请护工。”我的心跳慢慢加快。
他笑了:“护工哪有亲儿子照顾得好?”
他笑着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药:“这是医生给你开的止疼药,说你太疼的时候可以吃,你现在疼吗?”
我点点头想去拿,他的手缩了回去。
猛然把药丢到地上,狠狠用脚踩碎:“你哪有我儿子疼?他在看守所里一晚上了!”
他忽然凑过来,手按在我的肚子上,把我的尾椎骨狠狠按在床上。
我疼得眼前一阵发黑,喉咙里却一句都喊不出来。
因为他捂住了我的嘴,贴在我的耳朵边上低声警告:“你马上给警察打电话,不然我不给你缴费,让你在这里活活疼死!”
“老不死的,竟然敢开直播,当年死的为什么是我爸,不是你?!”
我狠狠捏住床单,克制尾椎骨的痛感,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医院不会因为我不缴费就停药,违法。”
“你爸当年为国捐躯,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光宗被我的话刺激到,又狠狠按了我一下:“赶紧撤诉!”
“就因为你这个寡妇,让我天天在村子里抬不起头,走到哪里都被人骂有人生没人教。”
“那么多人叫我野种,你管过吗?就知道赚钱、赚钱,你怎么不死在钱眼里?”
“我赚钱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我的心脏一阵疼痛。
光宗嗤笑:“要不是你还有点用,能买个老年意外险,我早就登报跟你断绝关系了。”
我直觉不对,脸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光宗冷笑:“前年你出车祸我都快急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没有意外险,还是小威提醒我,你死也要死在我们给你买了保险之后。”
“现在保险的年限够了,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我看着他,只觉得心里酸楚不已。
我知道自己的教育失败,但是没想到这么失败。
当晚,我的尾椎骨疼得根本睡不着,但是医生给我的药都被他冲进马桶里了。
“你不配吃药。”
光宗就看着我疼得浑身都是冷汗,半点不为所动:“我儿子在看守所都不知道吃没吃饭呢。”
最后,我生生疼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我看着逆光的他,想从他身上找到一丝建国的影子。
没有。
他跟建国一点都不像。
建国是当年的第一批大学生,响应号召去了农村发展。
最后死在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而我为了不辜负他,选择把精力投在赚钱养家上,在光宗年纪还小的时候就把她送去了寄宿学校。
我跟光宗接触得越来越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了。
陌生得不像我跟建国的儿子。
6
第二天,我疼醒了。
睁开眼就对上了光宗阴沉的眼睛:“赶紧去撤销报案!”
他狠狠捏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到我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
我看着他背后的医生,忽然大声叫了起来:“疼死了!你快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