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提起妈妈，不经意翻出妈妈的照片，不经意出现妈妈的旧物。
陈华日夜不眠，心中有鬼，做了不少噩梦。却又在白天借酒消愁，怀念起他那个贤惠温柔妻子的好。
这当然还不够。
第二天我就去找到了我的奶奶。
她怒目相向，骂骂咧咧地拿起拐杖就打我。
「你这个死扫把星！没把的贱鸡！滚！」
我接住往下摁，她摔倒在地。
「奶奶。我来只是和你说一件事。」我平静地看着她在地上撒泼，「陈迎怡不是您的亲孙女，是林艳和她情人的女儿。」
「爸爸已经和她离婚了。」
「您不是指望她能替了我妈，给您生一个大胖小子吗？我告诉您吧。」
「我曾经该是有个哥哥的。」
「只是我妈还没来得及安顿下来，我只有两周不到的哥哥就被她害死了呢。您不知道吧？」
「以前算命地说，我妈有儿子缘。要是能生，儿子不会少。可他当时叹了口气，原来这缘是断的啊。」
「还是您亲手断的。恭喜您呀——您的儿子前几天诊断出了艾滋病，是他出去找女人染上的。
「而现在，您失去了所有能传代香火的可能。」
奶奶呆呆地坐在地上，「你。。。你！你说什么！！林艳！林艳！你这个毒妇！我要替我儿杀了你啊！」
「我悔呀！我恨，我恨，林艳你这个贱货！小青呀，我的孙孙！奶奶的宝贝孙子！」
我听得反胃，小青是我妈妈的名字。
但我赌对了。
我的话虽是真假掺杂的，但真的拿捏着了这个老人最在意的弱点。
单单几句话就让她哭天喊地，肠子都悔青了，疯疯癫癫地闹腾着大喊要杀了林艳这个贱人。
顺水推舟，我轻轻地暗示道：「奶奶。林艳和情人复婚了，那人可是个专门折磨人的啊。她死了倒是轻松。。。」
「不过妹妹不是舞跳得很好吗？以后林阿姨也能过上好日子吧。」
我笑意盈盈地走了。
留下若有所思的老人。
10
第三天，网上声讨我的声势越来越大。
林艳和陈迎怡同样收了乔姗的钱，也上传视频以温柔继母善良继妹的身份揭露我的恶行。
林艳说，她是被小三。被我妈妈逼到跳楼，最后被我爸拦下来。
陈迎怡说，她从小就被我虐待欺负，只能忍着。
她们痛心疾首地嚎啕大哭，在镜头前毫不掩饰。
最可笑的是，这视频有三个人。
——那个同样泪流不止，口口声声他没教好我的男人，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一时间水深火热，这件事屠遍各大社交平台。
其实乔姗给的金额不会很大，只不过他们三个都恨我罢了。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律师发来信息。
陈星伊核对了一下，问我：「还要再等等吗？」
我问：「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不是乔姗十八岁生日？」
她点点头，「对。她现在就是在生日派对上。」
我突然就明白乔姗为什么选择提早把所有事情捅出来了。
昨天，陆琛那边和我说乔姗家里正在准备送她去签娱乐公司。
她想借此为跳板，以校园暴力受害者的形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顺利踩着这波高流量进军娱乐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也是这一次生日会，乔姗得到了她爸爸的认可，成功随爸爸改姓。
这是她私生女的一生里，最扬眉吐气的一天。
那就选这一天吧。
我发出短信，「就今晚吧，去和乔姗表白。」
该收网了。
11
在陈星伊踏入她的生日派对时，整件事情迎来绝境逢生的逆风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