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星星，一人躺在冰冷的小巷，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谁拨出的电话，成了永世未解的秘密。
13
我是从床上醒来的。
我紧张地打量周围，的确是我的公寓。
一切都没有变化，就像是我做了一个荒唐无稽的梦。
但是床头柜没有和陆琛的合照，整个屋子都只有我一人居住的痕迹。
我打开手机————是我杀了乔姗的那天。
对了！乔姗！
我打开浏览器搜索，出来的词条却是几年前的新闻。
十八岁女高中生教唆杀人未遂！
我惊异地点进去，入目的是她憔悴不堪穿着囚服的照片。
还有陆琛也一样。
陈星伊真的做到了，她有听我的话。
我去翻找自己的个人物品，发现了作家证书。
我不可置信地翻开她写的稿子，发现这是一本反校园霸凌的复仇救赎小说。
主角不同我和她为一体的设定，而是双生花。
她抱有私心，给我们可以共存的理由。
我忽然觉得很奇妙。在我回到这儿的昨天，她还是那个陈星伊。
看着书桌上她眉眼弯弯的毕业照，我的心突然绞痛。
无措地照镜子，我回想起她说的话。
「不要怕。星星，因为我就是你。」
我安心了几分，终于有了一些归属感。
她曾接过我手里的利剑踏上真实的战场，而我也要接过她文学的笔作为利刃，杀破黑暗。
我撑起伞来，或许，也该去见见故人了。
14
原来陈迎怡终身残疾了。
他们说是几年前被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婆推下天台。
奶奶果然不出我所料，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之前我只听陈星伊说，林艳复婚后的每一天都在经历非人的家暴，陈迎怡也难以幸免。
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双腿了。
她现在才是真的，再也没办法跳舞了。
而林艳最想掩盖的秘密被我捅了出来，却因为离婚冷静期无法离婚逃离，仍然饱受折磨。
我去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菜市场和几个老人抢地上的烂菜叶，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方言脏话。
她满身脏污，一身腥臭。
她明显感觉到我的视线，转头发现是我的时候，疯了一样逃走。
而陈迎怡竟然被她那个爹逼着去乡村集市，靠残疾为噱头乞讨。
她趴在地上直不起身，那张脸一点也看不出曾经被疼爱过的样子。
我走过去，扔下一百块钱。
她感恩戴德地喊着谢谢，抬头对上我的目光时却连呼吸都停止。
我欣赏了一番她的表情，如她当年一样嬉笑着离开。
「不用谢呀。」我撑着伞慢慢走远，按照备忘录星星给的地址找下一个。
原来奶奶被陈星伊送进了精神病院。
还是我之前亲手挑选的呢，那是一家，私下里虐待老人的精神病院。
奶奶是被折磨致死的。
她死的时候，还是陈星伊送去殡仪馆的。
我盯着奶奶低矮的坟墓，感受到了当时的她是如何痛快。
「她太善良了，对吧？」我对着那坟墓说。
「还给你立了墓碑啊。」
我继续走，找到陈华时，他在工地被其他工人打到好半天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