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商业罪案调查科将我们一行四人都带了回去。
为避免串供，我们被隔开了。
审讯周济琛时，我在玻璃后面静静观看。
他此时已经吓得慌乱失措。
反复扣着自己的美甲，不时抬头看向审讯人员，又颤抖着低头。
“周济琛先生，请问你对于沈氏内部设计图的泄露是否知情？”
周济琛摇头。
“据匿名人士举报，这次林氏投标失败，正是因为其留在沈氏设计a组的机密文件被泄露给了江氏。”
“你作为设计a组的经理，居然对此毫不知情吗？”
“我…我真不知道…”，周济琛的嘴唇都哆嗦起来，“我刚入职没几天，公司都没去过…就是在线上签署了几份文件…难道…”
他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份泄露出去的设计图，是他签的名，纵使他如何辩驳称自己没看过，都无补于事。
周济琛在审讯室里抱头痛哭。
轮到我了。
面对审讯专员的询问，我显得既平静又无辜。
“首先我声明一点，我沈淮本人对于沈氏内部机密文件的泄露并不知情。”
“至于周济琛…确实是这几天才进入沈氏担任设计a组经理这个职位的…”
可审讯专员却告诉我，周济琛登记的入职时间，是三个月前。
“什么？”我惊愕道，“这个我不知道，人事部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转念一想，“不过…”
“不过什么？”
“设计a组比较特别…里面的人都是从林氏直接调任的，不对我负责…我想有可能是林氏那边的决策也不一定…”
是了，当时林氏愿意提供资金帮助的条件之一，就是要安排一组人进沈氏。
多年来，其他几组的设计都被挪过去用，设计a组的业绩永远最好。
可没人敢吱声，a组的人相当于皇亲国戚，连我都不敢动他们。
专员又问了周济琛跟我们，跟林氏之间的关系。
我如实回答。
“如果不是因为我未婚妻的关系，我根本不可能让这种毫无资历的人进入沈氏。”
没多久，对我的审讯结束。
我被请往等候室，只等林氏父女那边的审讯完成后，就可以离开了。
门关了。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压下嘴角，开始复盘。
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公司的电脑曾经遭受过一次黑客攻击，这事儿发生在深夜，网络安全部的人通知我。
我赶过去了解情况时，意外拦截到了来自a组电脑发出的加密文件。
破译密码后，发现是一名叫Francis的设计专员跟江氏总部的聊天记录。
其中提及了两个月后的风尚盛典投标事宜。
我留了个心眼。
不动声色地留存了证据，把电脑修好恢复原样，不让Francis发现。
本来是打算把证据交给林尽染的。
结果那天她彻夜未归，被我发现跟周济琛在酒吧里忘情拥吻。
我心乱如麻，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只能把证据收起来。
在Francis的电脑里装了监测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