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阳一手拎着大提包,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姜甜的小手。
月色,如水般安谧,落在道路两旁的树木以及建筑上,投下斑驳的黑影,有风吹来,奇形怪状的影子晃动起来。
姜甜胆儿小,若是自己一个人早就撒丫子狂奔了,可有周东阳在身边,内心却觉得无比安定安全,本来有些让人害怕的东西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了,甚至变得有些可爱。
那感觉就像外面狂风暴雪,她在温暖如春的小屋里惬意地烤着火。
周东阳虽没打算在丰城长住,但他不是个在物质上委屈自个儿的人,即便是临时住所,也没有将就,依旧是一居室,装修和家具却比原来棉纺厂的房子强上许多。
姜甜现卧室里竟然铺了一大块儿毛茸茸的浅杏色地毯,她是毛绒控,以前最喜欢光着脚丫子在家里的地毯上来回跑,周东阳见她呆,随口解释了一句,“上次去德国时候看着合适,就顺便买了。”
两个人在火车上吃了不少东西,都不是很饿,直接准备洗漱休息。
姜甜钻进浴室,拧开莲蓬头,微烫的热水喷洒出来,淋在身上,慢慢地感觉到身上的汗毛孔似乎在热气中被打开了,浑身惬意而放松。
今儿天冷,周东阳把水温调得略高,很快浴室里升腾起白色的水蒸气,室内一片朦朦胧胧。
周东阳这会儿闪身进来,说了句“一起洗吧。”口气轻松地就像是吃饭时来一句“一起吃吧。”
姜甜脑袋一片空白,倒不是害怕,他们俩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已经很熟悉,只不过那都是拉了灯,暗中交流,在黑夜中肢体会战胜理智,放纵和肆意变得理所当然。
像如今这般在灯光下无所遁形地坦诚相见,却还是第一次。
周东阳自然无比地靠近她,揽住她,手心揉了沐浴液在她身上缓缓涂抹……
姜甜耳边恍恍惚响起人鬼情未了的音乐,自己的身体也仿佛变成了陶泥,在男人温柔的手掌中波动旋舞,变幻形态。
周东阳骨子里与生俱来拥有艺术天赋,陶艺是独属于指尖上的匠心。
姜甜像是被突然催熟的伏桃,整个人蒸腾出艳丽的粉红,晶莹的水珠流淌下来,让粉红有了半透明的晶莹质感,美得不可方物。
姜甜的声音带上了哀求的哭腔,碎碎的声音语无伦次,不知道到底要表达什么。
周东阳的声音带着蛊惑地深沉,“喜欢吗?”
“我,我不知道。”姜甜喘息着说。
周东阳轻笑,“那就继续,到宝贝肯说实话为止。”
“别,别,我说实话……有一点儿。”
“有一点儿什么?”
“——喜欢。”
“真的就一点点吗?”
“真的。”
“我不信!”
“周东阳,我要生气了!”姜甜恼羞成怒,像炸毛的小猫,伸腿就去揣人。
周东阳迅躲开,反手禁锢住她,“竟然还有气力冲我脾气,体力不错。”
睡到九点多,姜甜才睁开眼,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缱绻,昨晚周东阳像是变了一个人,跟饥饿至极的野兽一样,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连骨头带肉一块儿吃下去。
要不是比想象中还有疼得厉害,她实在忍受不了,昨晚估计周东阳就要强行占有了。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早前还跟她说要慢慢来,不会让她受罪呢。
周东阳不在家,给她留了纸条,说是忙完厂子里的事儿就回来,有粥和包子,让她起来自己吃点儿。
姜甜是真有些饿了,把粥和包子热了一下,吃下不少。
在京市跟着万瑞成天出去玩儿惯了,乍一没事儿干,还有点儿不适应,无聊得很,她打算去看看白梅,在丰城也就这么一个朋友。
给周东阳留下纸条,换好衣服,拎上包,她准备出门,却现木门开着,但外面的简易防盗门却是被从外面锁上了。
这会儿还没什么防盗门的概念,周东阳装的说是防盗门,其实简陋的很,就是一扇墨绿的铁门,里侧是插销,外侧有个暗锁,没有反锁功能。
想必是周东阳怕她一个人在屋里睡觉,外面来了人都不知道,不安全,给从外面锁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误会,甜宠文,如果有虐,那一定是虐周东阳,
第7o章
周东阳下午回来,刚一推开门儿,姜甜就跟枚小炮弹似得迎面射过来,重重扑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抱怨,“在屋里闷一天,快无聊死我了,早上你还不如把我叫醒呢。”
周东阳感受着她热情的拥抱,低头在她额头给了个安慰性质的亲吻,不动声色地说,“有这么夸张?才在家呆了不到一天而已。”
“当然有!”姜甜很肯定地点点头,“电视不爱看,你那些书也不感兴,一整天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盼着你赶紧回家陪我。”
他摸着她的头,柔声说,“对不起宝贝,年底厂子里事情实在太多,处理完,就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路上骑车又花费一些时间,让你久等了。”
他看她的目光充满歉意,真相是今天工厂里没有任何非处理不可的工作,他只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呆了一整天。
从恢复记忆以后他就努克制自己,但分居两地这种失控完全出了他的底线,他恨不得抛开一切跑到京市和她在一起,但又不得不顾虑万鸣两口子的想法,以他们的精明怎么能允许女儿和一个成天只知道和女人腻在一起的恋爱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