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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卖了三年糕点的钱,供赵元义科考。
他考中状元后,却说我是他雇的厨娘。
我不气不恼,转身挂上了状元糕点铺的招牌。
还把他用过的笔墨纸砚等家产一一竞价出售。
后来他发了疯似的再次找到我,
[从前是我不好,你可愿嫁予我为妻?]
我轻声笑笑:
[我如今是已掌管帝京十家商号的富商,你来揉面我都嫌你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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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最后几块没卖完的桔红糕,打算晚上送去给邻居宋婆的小孙子,
正准备往家走,就看见宋婆急匆匆从小巷里走来。
「月娘,你家里来人了,是赵家族里的人。」
我每天起早贪黑,卖了三年的糕点,把我的夫君赵元义一路从秀才供到了状元,赵家也没来过一个亲戚。
月前夫君高中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赵家的宗族耆老,恨不得一天三茬到家里来。
我跟着宋婆紧着脚步往家里赶,赵元义好面子,每回都要盛宴款待他们。
回到家时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赵元义有些不满,
「怎么来得这么慢?」
我赶紧去给他们泡茶添水,接着就钻进厨房准备饭菜,
洗菜的时候听见一位年轻小生略带讨好地问,
「这就是嫂夫人吧?跟伯玉兄真是郎才女貌」
伯玉是赵元义的字,他显然愣了一秒,冷着声音说,
「她是我请的厨娘。」
我心底一沉,早知会是这个答案。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这种问题,我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回答。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酸涩。
一走神,手里的刀就将食指切了个口子,指尖的痛把我拉回现实,
我胡乱找来干净的纱布将食指裹了起来,手脚麻利地张罗了一桌饭菜。
把菜端上桌时,赵元义看到了我手上缠着的绷带,嘴角微启,
可最终还是没有在意,继续跟客人推杯换盏。
我一个人在厨房吃着分出来的饭菜,等他把客人送走,
出去把碗碟都收拾好,开始做明天要卖的糕点。
赵元义在院子里踟躇了一会儿,还是犹豫着走进厨房,
「方才我那么说,你为什么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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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揉面的手一顿,刚开始赵元义说我是厨娘,晚上我就跟他大闹了一场。
可几次过后我渐渐觉得没意思,也闹不动了,我低着头只顾手里的面,没有看他,
「既然你觉得我会生气,为什么还要那么说呢?你是故意的吗?」
两句话把赵元义问得哑口无声,以前我总是温柔体贴,从不会这样,
他似乎对我的顶撞有点生气,一转身拂袖而去。
我熟练地包馅,定型,上蒸笼,强迫自己忙起来,
这样我才能不去想方才的事,也不去想我和赵元义的未来。
我是赵元义的父母从路边捡来的,他家境贫寒,可他父母还是尽力让我们俩都吃饱穿暖。
我已经不记得被捡到之前的事,只一心一意把他们也当做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