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所不知,家中大人曾在江洲任职,小女自小是在江洲长大的!”
“是吗?难怪小姑娘绣得这么好”妤贵妃脸上的笑容未失,眼中却似渡了层寒冰一样,她捏着绣画的手指攥紧,护甲在矜贵的布料上勾起了丝。
“这幅绣画我很喜欢,安嬷嬷,赏!”
得了贵妃娘娘赏赐的江夫人高兴的领着两个女儿退下了。
待她们重新入席后,贵妃娘娘便称身子不适提前离席了。路过江夫人的席面前,刚得了赏赐的江夫人胆子比先前稍大了些,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她一直听闻这妤贵妃生的风华绝代,早先就好奇了,只是隔得远看不清。
谁知这一眼,恰好撞上了妤贵妃看过来的视线,她也恰恰好的将贵妃娘娘的容貌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是她!
她心中大震,吓得忘了收回视线,就这样呆在了原地。好在贵妃娘娘没有在意她的失礼,只是看了她一眼后便离去了。
贵妃离去后,席面上的气氛就轻松了起来,大家便熙熙攘攘的聊了起来。唯有江夫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席上,整个人像目睹了极其惊恐的事情一般,身上都在微微的颤抖。
怎么会是她呢?
难不成是她看错了?或者是长得相似?
她试图用这些理由去说服自己,可是这般出色的容貌哪怕她当初只是偶然一瞥便一直深刻在心,又怎么会看错!
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如果当真是同一个人,那。。。
她不敢再往下想,那后果不是她敢想象的,现在她只想这宴席赶快结束,她好回去找夫君商量。
离了席的妤贵妃脸上的浅笑瞬间消失,眼中寒意尽现,她心中闪过一声叹息。
她实在是不想造杀孽,奈何有些人偏偏要自寻死路!
若她不抬头还可放她一马,可她偏偏要抬头,叫她一眼便瞧见了她眼中的惊恐,那便留她不得了。
官宴结束后,清月没有出宫,而是去了大公主的殿內。
大公主是皇后所生,是皇上唯一的一个女儿,可谓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即便是早早就已经在宫外开了府了,陛下却依然留她住在宫中。
清月自幼与长公主一同长大,感情堪比亲姐妹。她一踏入公主的寝房,便唉声叹气。
长公主见她这样,嗤笑道:“我叫你别去你偏要去,自取其辱了吧!”
清月噘着嘴还不忘替人辩解:“辱倒也没有辱,只是贵妃娘娘待我如旁人无异。”
“怎的,难不成还要她当面给你难堪才算辱?你是何等身份?是该他赵柄上赶着求娶你才是!你何须自降身份!”长公主见不得她这没出息的样,说完,瞧着她今日的装扮,倒是来了兴致。
“你今日这妆还挺衬你,比往日多了些韵味,不错!”
清月抚了抚髻,问:“你喜欢?这是赵柄府上的梳妆娘子替我梳的!”
长公主闻言,一脸没救的表情看着她:“你这是已经痴迷到连他府上的伙计都不放过了?”
“什么呀!”清月连忙解释:“前几日不是听说他纳了几房妾室嘛,我本来是想去打探一下他纳的妾室是什么样的,结果没想到他居然又将那些妾室送走了,这不没法,就找了替那几个妾室梳妆的梳妆娘子打探一下。”
“送走了?”长公主闻言,诧异道:“不刚纳没几日么?且还连着纳的,怎的这么快就送走了?”
清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那梳妆娘子也不知,据说都是进府的第二日便被送走了!”
长公主蹙眉,手抚唇想了想,问:“妾室换了几个,梳妆娘子倒是同一个,那梳妆娘子容貌如何?”
“容貌只能算得上清丽吧,你不会是怀疑赵柄瞧上的是她吧?那不可能!”清月非常肯定的说。
“那女子是一个二十多的妇人,赵柄怎么会看上她!”
长公主倪了她一眼,不以为然道:“有些男人不就好那一口?不然这样,找个日子将她召进宫来,让我来打探一下她!”
清月虽不信赵柄的眼光会如此差,但也有些好奇,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