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没想到过,他是不愿意离开京城的。
阮安康沉着脸没回话,岳娇更不解了:“为什么?你之前不是。。。”
“那是之前!我现在不想走了!”
岳娇咬咬唇:“可是我们现在不能再待在京城了,待下去会没命的!”
阮安康侧目看向她,神色有些激动:“什么人,连俊平侯也解决不了?他不是喜欢你吗?他喜欢你还连这点都给你摆平不了?”
“阮安康!你胡说什么呢!”岳娇赶紧看了一眼马车外,低呵了他一声。
“呵呵,我胡说?我是瘸子,但我不是傻子!你们每次眉来眼去的真当我看不见呢?”阮安康越说越激动,他伸手抓着岳娇的手臂,用力的掐着她手臂上的肉。
“你明明是我的妻子,他却一口一个岳姑娘的叫着,当我不存在?平日里给我戴绿帽子,现在你出事了他就不管你了?”
他用的力道不小,掐得岳娇生疼,她忍着痛挣脱开他的手,皱眉看着眼前这个让她觉得陌生的人。
她甚至觉得他的话让她有些好笑:“你介意他叫我岳姑娘,现在出了事又指望着人家帮忙,你不觉得这样很。。。”
剩下的话阮安康替她说了下去:“是!我是很无耻!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你俩平日里卿卿我我的我都忍了,那凭什么这点忙他不帮?你明明知道我要靠千年奇楠吊着才能活命,离了京城去哪里找那千年奇楠?这不是要我死吗?你们是不是就想着我死了给他腾位子?”
阮安康的话简直像一把利刃,将岳娇的心划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血淋淋的,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没想到,在阮安康的眼中,她竟是一个这么无耻的人,为了自己的私欲能够让他去死。
可她做的这一切,明明都是为了他呀!
为了他去江洲来京城,为了他受王麻子的欺辱,为了他入狱,为了他才惹上了这滔天的祸事,她不曾有过半分怨言,也不曾有过抛下他的心思,可他为何,一点信任都不给予她?
以前无论阮娘子如何骂她,她都不会往心里去,因为阮安康是信任她的,可现在连阮安康都这样看她。
她真的是太失望了。
她垂着头不一语,直到阮安康冷静下来后,她才轻声开口。
“前几日进宫时,我现了一位贵人竟是江洲的一位旧人。那位贵人也现我了,但她没有认出我来,你猜,她若是认出我来后,等着我们的是什么吗?”
她抬头看向阮安康,眼眶微红,眼神不再是往日的亲和宠溺,而是涣散的失望的,带着寒意。
“是死路一条!俊平候不仅帮不到我们,有可能还得连累我们!千年奇楠固然难寻,但它的产地就在东州不远的崖州,说不定比京城更好寻到,可若是留在京城,别说千年奇楠了,怕是连命都没了!”
阮安康见她这样,怒气消退了下去,心中也有些慌了,却还是不愿意松口:“什么旧人,还能将你赶尽杀绝不成!”
岳娇此时只觉得周身覆着一层寒气,让她心底寒,不想再跟阮安康多言,她说了一句后便不再开口。
“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若你不信,那我们现在就可以掉头回去,你自己选吧!”
阮安康没有选择,两人一路无言到驿站。
。。。。。。
这边,识墨起床后去了西市的市集。
昨日岳娇让她今日早起去市集替她买些梳妆用的胭脂水粉,东西挺多的,七零杂碎的,等到全部买齐后日头已经到了正中央了。
她提着东西到岳娇家门前时,却现院子里站了许多不认识的人,且院子里还堆了许多杂物。
“你们是何人?”识墨警惕的看着这些人。
其中一名汉子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朗声道:“我是这院子的新主人!怎的,你找原主人?那你可来晚了,人已经走了!”
“走了?”识墨不敢置信,昨日还让她去买东西呢,怎么好端端的就走了!她不信,往屋子里走。
那些人也不拦着她,任由她将屋子看了个遍。
“看吧小娘子,我没骗你吧!这院子她几日前就卖给我了的!”
“几日前就卖给你了?”识墨大惊,那岳娇为何不曾提起,还让她去买东西,难不成她是故意支走她的?
想到这,她东西也不要了,拔腿就往隔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