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捏紧了拳头，悄悄的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开口，“挺好的。”
纪回徵注视着他的动作，张了张嘴，几秒后开口说道，“可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疲惫、很难过。”
祁煜一瞬间觉得非常窘迫，他捏着手指，面前的这人让他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他想离开了。
“你现在可以不用装作自己很好，我们展现最真实的自己就可以。”
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外面发出了一声动静，祁煜条件反射的往外看了一眼。
纪回徵从座位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好吗？”
“嗯……”
他关上门，又坐回了位置上，“有其他的什么症状吗？你都可以说出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祁煜张了张嘴，半晌没能说出话，低下头，掐着自己的手心，鸦羽般的睫毛乱颤，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烙铁，哽的他说不出话。
明明不想哭的……
可为什么忍不住……
等下一次花开的时候
纪回徵慢慢的引导，“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想说的可以不用告诉我，我不会逼你说的，谁都有隐私。”
“而且我们都是保密的，不会有人过来偷看，许圆圆你知道吗？就外面那个女孩，她会在外面替我们把风，没有人会偷听。”
祁煜感觉自己有点发抖，怕纪回徵用异样的表情看他，他开始不断的调整呼吸，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的衣袖，心里面不断的安慰自己。
没事的祁煜，你是来看病的，他们都说了，疯疯癫癫的病也能治好，你很快就能变回正常人，你就不会死了。
没关系的祁煜，不要哭，不要再哭了，这样很让人讨厌。
祁煜使劲眨着眼睛，手都快掐流血了才憋回去。
“我……”祁煜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带上了哭腔，他又赶快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纪回徵听着他的声音，心里那叫一个痛啊！！！
“是觉得委屈了吗？没关系的，哭出来就好了。”
纪回徵把纸递给他，“哭吧，哭完了有奖励。”
祁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抽噎着，没忍住，小声的问他，“为什么哭也有奖励？”
纪回徵伸出手想揉揉他的头发，最后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因为你在发泄自己的情绪，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祁煜听不懂，他嗯了一声，接过了纪回徵手中的纸，“谢谢。”
声音跟猫叫似的，纪回徵真的好心疼啊。
祁煜擦了擦眼泪，“我好了。”
纪回徵把一个小盆栽放在祁煜面前，里面是一颗仙人球。
“这是给你的奖励，等下一次开花的时候，你就会变得非常健康了。”
祁煜伸手接过，小心的捧在手里，眼睛里总算有点其他的情绪了，弯着眸子，“谢谢你。”
纪回徵听他说谢谢，心里那叫一个不得劲儿！
“我们当朋友吧，你不要总是和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