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低着头不敢吭声,又心软下来,“行了,快点吃,吃完了回去把衣服换了。”
梁云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他自己赶集回来后倒是洗完澡换过衣服了。
外面雨停了,太阳还没出来,天色放亮了一些,但东南方向还有黑云低沉着,恐怕还有大雨。
喂了阿黄,收拾完碗筷后,梁云山又把被单洗了,拿了根竹竿搭在柴房里晾着,这才回家去洗澡换衣服。
这两间小屋只有晚上才回来,锅碗瓢灶也许久没动过了,显得凄凉又冷清,还有挂在墙上的弓和箭袋,仿佛只是摆设。
梁云山进了里屋去找衣服换,却发现房顶好像漏雨了,只有一点点,地面被砸出一个小水坑。
这种小漏洞以前也出现过,只需搬过墙边的木梯子,找点木板和茅草爬上去堵住,不消一刻钟便能修补好。
可是现在嘛,梁云山笑了笑,拿了衣服去洗澡,先不理会它。
中午吃饭时,陶成玉见他一声不吭,异常沉默,心里有些嘀咕,这人莫不是后悔了?难道他还想走回头路,将来找个别的人成亲?
他是心里留不住话的人,直接开口问道:“喂!闷葫芦,说话,谁又得罪你这尊大佛了?”
梁云山顿了顿,“我早上发现,我那屋子漏雨了,下午还有大雨,晚上也可能会有,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干地方睡。”
陶成玉一听便知,这人看似老实,心里憋着坏呢,这么多年这么些天没漏,就恰好今天漏了?
他控诉道:“难不成你今天还想在我这?像那样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那我后天也别想起了。”
他倒是选择性忽略,昨晚还是他要主动留人的,自己这样无情,好像对方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品一样。
梁云山满怀歉意,“怪我,以后不会那样了,那我什么都不做,或是睡三叔那屋,甚至柴房也行。”
“睡什么柴房,你又不是阿黄。”陶成玉嘀咕着,“那样也不是不行,但要等我适应了,还有,我床那么小,你个子那么大,又滚下去了咋办?”
梁云山眼睛弯弯,“这好办。”
下午,陶成玉终于知道他说的好办是怎么办了。
梁云山先打包了铺盖和一包衣服提过来,又把弓箭和弹弓也拿过来了,挂到了三叔原来的屋子里。
然后抱来了一个小箱子,塞到了陶成玉的床底下,最后扛起他自己的床晃晃悠悠的往这边来。
陶成玉傻傻地看着他如蚂蚁搬家一样,一趟趟地把家当都挪了过来,登堂入室。
哎,这人。
得寸进尺了简直是。
梁云山自作主张地把他床前的小桌子挪到一边,把两张床并在一起,正好高度也差不多。
陶成玉跟后面喊着:“喂!我睡觉时不熏艾草的,闻不惯那个味。”
“那就不熏。”梁云山笑笑,“没事,我皮糙肉厚,蚊子也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