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手中,赫然拖拽着她的儿子霜怀慕!
“福气?”晏画阑微笑着抬起剑,“死于本宫之手,就是你们的福气。”
重物倒下去的声音之后,一切归于宁静。
晏画阑甩去剑上染的鲜血,归剑入鞘,眼下溅了一滴血,宛如鲜红的泪痣。
他要气疯了,也要心疼疯了,或许是已经疯了。
他后悔没有早些认识哥哥,也后悔一时纵了自己的疯性,没有与哥哥商讨,就杀了哥哥的血亲。
这些人该死,但这不是他放纵自己的理由。
下一次不要这么做了。
晏画阑按揉太阳穴,充斥全身的狂躁毁灭欲逐渐平息了下来。
他想要在这里,找到有关霜绛年的痕迹。
这很困难,但他最后还是在油灯下垫着的废弃黄纸上,看到了霜绛年的画像。
画像上的脸被油污遮掩,但眼皮上有一颗小痣——那是哥哥的标志。
晏画阑俯亲吻画像上的小痣,痴痴笑起来。
……是叫“霜绛年”啊。
终于让他抓到了一丝线索。
晏画阑以为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就能有所转机。
然而,在之后的几日里,他再也没有在晏宅的大湖里见到过霜绛年。
*
霜绛年回到了深海。
那个少年对于他太危险了,每次与他相处,霜绛年的心脏都会疼痛,似乎在警醒他什么。
海妖曾说,一年后,他们成婚,他就会成为大海的一部分,成为海妖的一部分。
而三日之后,便是整整一年。
最后这三日,霜绛年打算不再找晏画阑。
就这么别过也好,他想。
然而,在成婚的前一日,他们意外在大海上相遇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是晏家的二少爷!他们要绑架我抛尸大海!谁能救我,我就许他家财万贯!!”
海浪汹涌,晏画阑被绑在桅杆上,大声呼救。
“——还许他整个地窟的酒!!”
霜绛年在不远处的海水里潜伏着,内心毫无波动。
无他,因为晏画阑演得实在太假了,一看就是故意演出有生命危险的模样,再加上酒——威逼利诱要霜绛年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