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斜西山旭日未升,正是一日最黑的时候,熟睡的柴天诺猛然睁眼,拿起枕边横刀,悄悄从窗户翻出。
前方竹门出轻微的咔咔声,常人未必会在意,可感知力常的柴天诺瞬间现了不对,不但门栓被人拨动,门外还有压抑的呼吸声,最少三四人!
光着脚丫轻巧落地,柴天诺如一只老猫,踩着厚厚的落叶在竹林急穿行,绕了个大圈来到屋前,果不其然,有人站在门前,正用手中长刀拨动竹门门栓。
看着门前众人,柴天诺忍不住轻轻摇头,其他三人还好说,虽然动静大了些,但终归穿了身夜行服,还知道遮掩一二。
可那背手而立的秀士算怎么回事,大晚上的穿白衣,生怕自己不扎眼?
“你们到底行不行,半天连个房门都撬不开!”
孔承捋捋胡子,不满的对三人说,心想姓6的就是不靠谱,从哪找来这三个生手,自己这六十两银子花的有些不值。
“教谕大人您甭急,这栓木有些长,再有一会儿就开了。”
黑衣人们也是无语,一般人家栓木近米便算长了,可这家,怎么也得有个两三米长!
教谕,白衣人是孔教谕,也就是自己娘亲的家里人?
柴天诺眼神一阵收缩,最后抿抿嘴,轻轻走了过去。
“开了!”
满头汗水的黑衣人们带着喜意的小声惊呼,奶奶个熊的,撬门溜锁也有两三年了,第一次遇到如此奇葩的栓木,整整四米长!
“莫要耽搁,赶快进房,先把那野种的手脚筋给我挑了!”
孔承眼中透着一股寒意,手脚筋伤着了,看你柴天诺还如何当秀才。
“身为一县学官,竟带人强闯民宅,孔教谕难道不知大华律法的森严?”
柴天诺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三位黑衣人猛的一哆嗦,孔承更是直接叫出了声。
本就在行不轨之事,再加上入夜已深,四人差点被柴天诺吓死!
“割烂他的嘴,砍折他的腿,让这野种当不得秀才!”
脸色铁青的孔承大吼,右手使劲捂着心口,刚才那声差点把他心脏给惊破了。
两位黑衣人同时冲出,手握二尺三寸短刀快逼近柴天诺,在及身的那一刻突分上下,涂了墨汁的刀锋冲着柴天诺的上中两路同时挥出!
“叮叮!”
夜色中升起寒光,雪亮横刀自上而下挥起,又急自上而下劈落,竹林里骤然响起清脆的锋刃相撞声,溅起的火花夺目、耀眼!
转体消掉刀身承受的巨大力量,两位黑衣人矮身疾冲,双刀一左一右同时斩向柴天诺的双腿。
看得出,二者绝对是攻伐老手,配合十分到位,若是本事差的对上他们,分分钟便会毙命。
风起,刮得周围竹叶沙沙作响。
柴天诺急退,两位黑衣人刚刚起身欲追,他又急冲了回来,度之快,如同奔马!
左劈,右劈!
手腕翻转横刀疾挥,相同的招式柴天诺练习了不下数万次,手感娴熟到了极点,不等两位黑衣人格挡到位,便被森然锋芒扫过。
噗噗闷响,两条胳膊连同短刀,应声落地。
“杀!”
就在三人交手之际,最后一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柴天诺身后,狭长弯刀狠狠劈落,目标直指头顶百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