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钟后,一团白光落慢慢显化人形,柴诺看着属实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怎会如此,竟是个八九岁的小沙弥?”
“谢夫子赐。”
小沙弥双手合十行礼,抓起浮在空中印有三枚血滴的安期瓜枣,几下便吃了下去,立时有恐怖气力涌动,又在瞬间消失不见。
“可不是某失手,是你魂魄本质就是如此。”
柴诺摊手,一气势非凡的行者却被搓成了总角小儿,看着属实有些让人尴尬。
孩童模样的佛陀再行礼,认真说:
“伐重大,须得以至强战,受十诫未受具足戒,依然纯真却了世间事,这便是贫僧最强时。”
柴诺大大的咧嘴,这可真是没想到,原来佛陀最强大的躯体,竟是一小小沙弥。
“劳烦夫子与伽蓝说,贫僧入定,待那日,重见。”
稚嫩的声音透着坚定,佛陀口念经文沉入,转瞬便是百千丈深,神识扫过,柴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无数草木根系疯长,跟着佛陀身躯直入下,与一点停,土壤迅被排开,形成一巨大空间。
小沙弥般佛陀盘腿入定,两株菩提长起,与他为伴。
轻点头,柴诺转身走,所谓道法玄妙佛法微妙,果然有其道理。
回到牛车旁,等得有些焦急的丁丑张口问:
“老爷,您与那长的巨丑的神只去了哪里,怎这般长时间?”
柴诺上车与她说,丁丑懊恼捶手说:
“早知是佛陀我就跟您一起去了,怎也得感谢一二!”
这话勾起柴诺的好奇心,不知丁丑何时收了佛陀的好,便问起缘由,丁丑感慨的说:
“小时干支管得严,便吃的东西也是限制,生怕长胖了不好修行,经常与半夜饿的前胸贴后背。”
“那时手里也无甚钱,便经常潜入隔壁寺庙偷些油灯里的酥油吃,那些青葱岁月啊,多亏酥油相伴,不然怎能出落的这般俊俏。”
说到这里,丁丑掏出一面小镜,望着里边的自己笑,嗯,还是那般好看。
“……”
柴诺使劲揉额角,脑仁属实痛的厉害,常听人说老鼠半夜三更偷油吃,真未想到丁丑也是如此,便不觉得腻,不怕被滑了肠子?
青牛慢慢的走,随着人流来到雷音寺前,柴诺下车入寺,丁丑却蹦跳着跑向外边的集市。
柴诺知晓她与木棉花世界有伤心事,便由得她,且还与了她不少银两,毕竟这丫头与无人之居住的久,银两半点未有。
入得寺门,一侧便是讲解雷音寺和七级浮屠来龙去脉的巨大石碑,想到佛家传说里魂魄飞升肉身焚化为舍利的佛祖柴诺便忍不住摇头。
与道家相比,佛家传承断过无数次,所做记载也是紊乱,其中定然有重影子。
毕竟白昼渔获已有无数次,无界祖师任着世间传承,定然有其用心。
跬步行,人流渐少,柴诺入了正殿后边的僧院,几位守门的知客轻笑着言语,与眼前行过的柴诺视若无物。
一路有不少僧人沉默行走,却未有一个现擦肩而过的柴诺。
来至浮屠下,柴诺轻敲门,一眉目清秀僧人走出,望着他先是一惊,紧接双手合十行礼:
“未成想夫子前来,贫僧这厢有礼。”
柴诺回礼,笑着说:
“若非大师气息未变,某真不敢认,当年矮小枯老的伽蓝大师,年轻时竟是这般俊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