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脑袋看着抱着书的雪姬,鹊儿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小姐。”
“嗯。”雪姬随意应她,看得认真,也只有这时候,她眸子清明,一张脸也冷然,减了许多媚色。
鹊儿见她敷衍,当然不依,凑上来摇着她手臂:“小姐,我看那东方公子真的是倾心于你,你为何不允了他赎你出去?他将来必会待你好的。”
雪姬听的好笑,鹊儿年纪小,又单纯善良,她倒真的是拿她做妹妹一般,甚至赎了她,虽然还是在青楼,但终究将来还是有机会找个本份人家。她不欲多说,怕脏了那份单纯,只是道:“他现在怜我爱我,未必以后也是这样。”更何况他现在也未必是怜我爱我。
鹊儿皱眉,“可总比在楼里强。”
“那可未必,若是被赎了再被抛弃,只怕命都没了。”
“鹊儿只怕小姐后悔。“
雪姬摸摸她的头,温语调笑:“你且放心,不必转那些小心思,我以后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哐的一声,门被突兀的踹开。两人抬头望过去,就见几个男子遮住了光线,雪姬看清他们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露出笑容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雪姬这个模样,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啊。”门口那青年戏谑道。
雪姬赶忙放下书迎过去,“二爷、三爷,怎么有兴致来看雪姬了?”说着挽上沈北的胳膊。沈北见状大笑,指着她对沈星道:“我看她刚才的样子还道是跟了那兔爷儿从了良,未料得还是这副放荡模样。”他顺手摸上她嫩滑的脸蛋儿,调笑道:“爷来这里自是要与你春宵几度。”
雪姬有意忽略掉那兔爷儿的说法,略显为难的说:“二爷,不是雪姬不伺候你。只是这阵子被包了场子,您看。。。”
沈北不可置否的凑上那雪白的脖颈,重重的咬了一口,嘴里品尝道腥味,这种感觉让他极其兴奋。只是那痛呼声在流出喉管的瞬间被强压成了娇嫩的□□,倒让他觉得无。
一旁沈星在手下那里接过张纸来,贴着她的脸抖开,“我们兄弟已把你赎了出来,也省得你要伺候那兔爷儿了。”
这下雪姬方真的变了脸色,一颗心直沉到谷底。姑且不说楼子里红牌都有自己选择是否被赎身的权利,便是说她尚被客人包下,也不可能就这般轻易被赎了出去。她见沈星笑的得意,知道事情没那般简单,这二人反复提起那东方公子,说不得是结下了梁子。她心中一动,莫非那人真的去找沈傲的茬子了?只可惜连累了自己。
她却不知道沈傲正是因为动不得东方黎才来拿她出气,沈傲在扬州也是一霸,此番受辱却不能报复又岂会甘心?此前风月场上没少念他沈家大少被人夺了女人的事情,现在东方黎与怒蛟帮谈好协作,他可不信这传言冷血狠毒的右使会为了个风月场的女人坏了大事。不过他终究谨慎,派了两个不成器的弟弟来做,若是真的被追究,交出去便是了,省得以后还要和自己争权夺利。
雪姬低了头,知自己没得反抗,向鹊儿飘去个眼神,若是那公子此时没被杀掉又真的对自己有意,得了信儿说不定会来相救,这次可不似之前跟沈傲,只怕此去受辱之后唯有死路一条。她想到这里,抬头柔声道:“既然如此,二位爷容雪姬收收东西,就跟爷走。”
沈北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收什么,我那什么都有。”
雪姬含羞捏上他的衣摆,“总有几件讨喜的衣服。”
她这副样子端得让人食指大动,色心立起,沈北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毫不遮掩的大声道:“放心,你以后不必再穿衣服了。”
身后立刻传来了那种是男人都懂的□□声,雪姬缩到他怀里,继续浪声道:“那爷还不快带我走?”她只希望挑起这人的□□,带着人离去,莫牵连了鹊儿,好叫她去寻人,就算寻不到。。。起码也性命无虞。
然而现实总会残忍的打破弱者的幻想,沈北睨了一眼缩在一旁一声不吱的鹊儿,“老三你不是喜欢幼娘吗?这一看就是个雏儿,带上,走。”
日月神教扬州分舵,虽然东方黎夜夜宿在摘月楼,但赵成耀还是单独给他辟了最好的院子,以做办公待客之用。此时她正翻着帐本,视线却十分飘忽,眉头微蹙着,似是为难着什么事。
“主子,沈家兄弟动手了。”一道声音聚成线似的钻入耳朵,四周却不见人影。东方黎不抬头,也不答话,手上翻过一页。那声音再没响起,东方黎好似也没听到过一般。茶香袅袅,青烟袅袅。她专注的看着帐本,不在意时间慢慢流逝,直到傍晚才累了似的伸手取过茶,已凉的透彻。
“熊巨。”
大块头一直都守在门外,闻声推开,满脸喜气,约摸着该去摘月楼了。往常总觉得跟右使出来无,这次倒是多亏了那雪姬姑娘,总算让人解了馋。“右使!”这一声干脆利落饱含期盼。
东方黎看这直肠子就觉得好笑,只不过今天倒要他失望了。“回摘月楼。”
进了楼门,东方黎的脸色也由轻笑变了铁青,破落的院门,退回的银票,还有个脸上五指印犹在,嘴唇青紫一个劲哆嗦的老鸨。
“是谁?”抿口茶,明知故问。
“奴婢。。。奴婢。。。”脖子一凉,那剑紧紧的贴上来,老鸨只觉得一股寒气冲到头皮,“是沈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