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眼神微冷,拉开院门:“二舅母,你说啥呢?”
罗二舅母扭着身子挤进屋里:“哎呦,冷死我了,这都初八了,咋还这么冷,你干啥呢,老半天不开门!”
秋凉将火盆端了出来:“我劈柴火呢,大冷天的,家里没被子,我不得多弄些柴火,不然冬日里没冻死,正月里冻死了,那才叫笑人呢!”
罗大舅母赶忙呸了几声:“可别胡说,腊月顾尾正月顾头,说这些晦气话干啥?”
罗二舅母脱下湿漉漉的鞋子,把脚伸到火盆边上,一股子脚臭味道瞬间袭来,叫秋凉恶心不已。
“你婆婆没给你捎信回来?”
“没!”
秋凉想起之前,陈九说罗氏经常给李子俊送钱,一送就是十两二十两的,她心中一直疑惑,罗氏这钱是打哪儿来的。
“二舅母,咱姑婆家是不是有钱的很?”
罗二舅母嗤了一声:“罗家那边的姑太太,一个比一个穷,早八百年就不往来了,至于老李家,他家就一个早年嫁外地的姑太太,那不是死了多年,估计骨头渣子都成灰了么?”
秋凉疑惑更甚:“不对吧,我咋听子琳说起,咱家有个亲戚特别有钱,每年都没少帮衬我家,要不然俊哥读书,靠我磨豆腐那几个钱,哪儿够呢?”
秋凉这么一说,罗大舅母心里也犯嘀咕。
李家因为供李子俊读书,家底早就败光了,罗氏一身的病,李子俊没考中秀才之前,那日子别提多艰苦了。
要不是秋凉撑着,罗氏早就累死了,可秋凉再会挣钱,那也没条件能供得起李子俊在府城的花销啊。
罗大舅母问罗二舅母:“这老李家还有显贵亲戚呢?”
罗二舅母一撇嘴:“有个屁!老李家穷成啥样了,谁不晓得!”
秋凉插嘴道:“那我婆婆还有其他啥亲戚没?”
罗大舅母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问罗二舅母:“罗玉珍,你记得这人不?”
罗二舅母拿着烧火棍,在火盆里扒拉半天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罗春花没出嫁那会儿,跟这个罗玉珍好得很,两人好的就差没穿一条裤子。
后来。。。。后来罗玉珍好像嫁外地去了,听说给个外地富商做了小老婆,她娘家那几年没少显摆,后来也不知为啥,就没人提起她了!”
罗大舅母点头:“没错!要说你婆婆有啥有钱的亲戚,也就这个罗玉珍有点钱了,可罗玉珍那小气贪财的,她会给你婆婆钱?”
秋凉问道:“这个罗玉珍,从前跟我婆母那么要好,后来达了,咋也不拉拔咱家一把呢?”
罗二舅母啐道:“你以为那婆娘是啥好人?一样都是乡下出身,她仗着身段脸蛋不错,生了孩子后,就跑去大户人家给人当奶妈子!
只是这后头,大户人家的少爷没吃着她的奶,倒叫那老爷给吃了去。
这婆娘回头就踹了乡下男人,跟了那老爷,后来,听说还成了正头娘子,也是厉害的紧!”
罗二舅母骂归骂,可眼里除了不屑之外,还有深深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