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谢墨大人了。”洛明川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从前也没觉得他这般喜怒无常。
“今日也就罢了。”墨澜序抬头看着他，“这几日好好待在院中，不要外出。”
“嗯。”洛明川点点头。
“我有些事务处理，明日便回。”墨澜序安插在外面的锦衣卫已经布置妥当。
但还有些具体事宜要交代，因不放心洛明川，他特地抽空回来了一趟。
墨澜序前脚刚踏出房门，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
在洛明川疑惑的目光下，装作若无其事，淡定地将他送的花，摆满了他的窗台。
觉得何逸之送的实在是碍眼，又将它挪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这才满意地离开。
“……”洛明川的心中着实有些无语，默默地说了一句，“幼稚。”
叹了口气，洛明川拿起剪子，开始修剪那堆满了窗台的红梅。
他从来不知道，墨澜序还有这一面。
这也是要对皇子尽得职责吗？
洛明川有些不确定了，或许他对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吧。
若是从前，墨澜序为他送花，他定然会欢喜得一宿睡不着觉。
但现在，他们……已经再无可能了。
洛明川修剪着红梅，又咳出了一口血，血落在红梅上，更显得娇艳欲滴。
体内的毒像一道催命符，时刻提醒着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不该，也不能生出其他的想法。
墨澜序与他终究是有缘无分。
洛明川看着红梅思忖良久，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唤来听荷：“为我准备好笔墨。”
洛明川提笔写下了几个字，小心地折好，放入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听荷：“你去将这封书信放在墨大人的案前。”
“殿下，这……”听荷看着他，有些不解，“这段日子，大人与殿下相处得不是很好吗？”
“你看这花开得多好，只是冬日过后，它便要枯萎。我又能活到几时呢？”洛明川看向红梅，垂下眼眸，声音有些低，“无论如何，我都不该误了他。”
听荷想起他的病，瞬间红了眼眶：“何世子一定会医好殿下的。”
洛明川回过头来，笑了笑：“去吧。”
“是。”听荷抹了抹眼泪，拿着信离开了。
待听荷走后，他来到窗前站定。
窗外还下着鹅毛大雪。
有些凉意，洛明川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才想起身上还披着墨澜序的披风。
他的眸子暗了暗，取下了披风，小心地折好，收了起来。
……
次日夜。
墨澜序回到温泉宫时已是晚上。
见洛明川的寝殿已经熄了烛火，他一身寒气，也不好打扰。
墨澜序回了自己的住处，刚准备歇息，却瞥见案上有一封信。
忽然心中有一丝不安，他打开了信封，赫然是一封和离书，写着：愿与君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