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见他好奇,便笑了下说:“该去看看。”
父子两人放下,便跟着陈侯府上的人去了太庙。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急迫。
连薛洋都知道了,薛洋都领着长子,也去了太庙。
裴虞今日就在太庙,领着人跟随曹印等陪李令俞人祭祖。
萧雍看起来并不像是来清理门户,他只是穿了件寻常的外衣,甚至不带冠,就仿佛是出殿走了一圈。
等所有人到场后,萧雍的车辇在太庙前停下,他遥遥望了眼远处的殿。
曹印和吕匡渊已经率领在场的众官行礼。
十几年,没见了。
曹印至今想起萧雍当年对兄长做的事,都觉得心中□□。
十几年不见的人,如今再见,已经老态龙钟,不复当年的暴虐。
世事难料,谁能说得准呢?
萧雍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又看了眼神色惶惶的蔡荃,十分轻巧说了句:“你们也都老了啊。”
吕匡渊闭口不言。
萧雍看着曹印,轻叹了声:“曹文庭的弟弟,到底是恨我。”
“臣不敢。”
萧雍像是有些失望,淡淡笑了下,也不指责。
看着身后的裴虞,问了声:“这是谁家的?”
裴虞出列答:“臣裴虞,父裴承邑。”
萧雍看着他,收起笑,淡淡看了眼,什么都没说。
看到严柏年的时候,他直接问:“严平骏怎么样了?”
严柏年答:“父亲尚好。”
萧雍盯着他赞了句:“斩杀突厥王,不错。”
严柏年只管谦虚。
陈侯来的时候,他还在一个一个的认人,有些在场的小辈,他都不认识。
一一的询问,让在场的人都紧张不安。
萧雍见陈侯神色慌张的来了,十分不在意的说了声问:“慵之来了?”
陈道止应了声,便始终跟在他身后,萧雍又笑起来:“慵之,向来护我。”
陈道止不敢说什么,他知道他们祖孙之间,终究会有这一场,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快到他毫无准备。
萧澈带着幼子,随后而来。
萧雍看了很久,他始终站在下了辇的位置,一步都不曾挪开。
看着萧澈领着儿子行礼,萧雍盯着父子问:“十弟,你恨我吗?”
“臣不敢。”,萧澈答的四平八稳。
萧雍听得笑起来,和在场的人说:“你们都恨我,永安能用你们,便是因为你们都恨我。朕在位四十几载,不惧怕谏言,不知,永安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