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有人逾越了,让其闭嘴的方式有许多种,只怕最后还有人惦记着亲缘,以为他下不去手。
可他为了皇位,连最喜欢的幼弟都能推进冰冷的湖里,连最敬爱的兄长,都能算计。
他林城算什么东西。
最是无情帝王家,更何况这份亲缘,还是他憎恶至极的。
小太监会意,如实转告外头到候着的林城,林城被当面下了面子,气的脸色铁青,只好压着火气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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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繁镇。
刘府近日可谓是热闹至极,总是有百姓来送些鸡蛋菜叶,鸡鸭鹅样样俱全,谢陵瑜前些日子还带着青丘玦出门闲逛,一瞧这架势顿时闭门不出。
原因无他,一时招架不住热情的百姓。
可若是闭门不出,在院子里更令人坐立难安,谢陵瑜这两天无比庆幸有孟毅这个好兄弟,孟毅喜欢串门的毛病如今看来真是妙啊。
院子里只听见孟毅叽里呱啦的声音,“刚来那会儿怎么也没想到咱们能有今天,那会儿官员和乡里乡亲那叫一个针锋相对。”
“你再瞧瞧现在,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谢陵瑜神色诚恳,做倾听状,“如此甚好。”
一连几日没见到好友翻白眼,孟毅颇有几分不适,他原本一肚子话要说,现在看谢陵瑜这般认真,居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遵从本心的问了一句,“云楼,你最近怎么了?”
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觉得谢陵瑜奇怪,就连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孙小将军都说,觉得谢兄近日怪怪的。
你要问怎么个怪法,倒也不好说。
就是那姿态好似在逃避什么,但他们苦思冥想也没想到谢陵瑜到底在怕什么。
难不成是有人对他做了什么?
这么想着,孟毅狐疑的视线便飘到了青丘玦那里,却现青丘玦也心不在焉的喝茶,一言不。
真是奇了怪了!
眼见孟毅越想越多,谢陵瑜心惊肉跳,只好出声打断他,“京城的回信约摸就在这两天了,你若有交好的,不妨好好道个别。”
地方偏远,他们这些京城来的,说不定一辈子都没机会再来一趟了。
孟毅点点头,谢陵瑜刚送了口气,抬眼就看见方才还眼观鼻鼻观心的青丘玦正盯着他看,那目光凌厉,仿佛要把他这个人看透了似的。
谢陵瑜一怔,隐约看见他的薄唇轻轻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
“公子,京中来信!”
送信的侍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唯恐耽误了事,谢陵瑜快步走过去,心中第一次这么感激重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