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的问贺承：“你说林小曼在帮助她们犯罪？”
贺承沉声说道：“只是有这个可能。”
“我们现在就要来验证这个可能。”他从后面拿出两顶帽子，塞给令姣示意她下车。
令姣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一个少女从医院正走出来，她跟同时下班的人隔着老远，形单影只的走在路上。
这就是林小曼。
她照片里没有露脸，令姣不敢轻易认人，但是贺承是查出来她身份的，知道她的样貌，看见她出来，就带着令姣乔装一下跟着她。
林小曼并不好看，这是令姣第一个反应。
她甚至说不上秀气，只能说是文静的长相，她太过于瘦弱，双腿像是两根筷子，轻轻一碰好像就要折了，穿着的衣服都晃荡，扎着一个略显老气的低马尾，脸上带着唯唯诺诺的表情。
她穿着不合年龄的衣服，微微驼背慢慢的走在路上，贺承和令姣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他们两个的外形其实是不适合跟踪的，但凡对周围有一点关注的人马上就能发现他们，但是林小曼好像跟外界隔绝了一样，明明走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她好像根本察觉不到这份烟火气。
二人跟着走了好久，跟到一条特别特别偏僻的小路上，这是楼与楼之间的缝隙，别说路灯，狭窄的不得了，如果走进去但凡林小曼停下或者回头，他们直接就能对上。
贺承看着眼前幽深黑暗的小路觉得有点棘手，令姣忽然转头回身看去，她眼神一瞬间就变的很尖锐，像是一只受到了惊扰的眼镜蛇。
“怎么了？”贺承左右打量一样，谨慎的小声问道。
“我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看。”令姣具有梦瞳，对视线非常敏感，如果是长时间的注视，别说是人，就算是动物她都能发现。
“小心点！”令姣看着身前幽深黑暗的小巷和马上就要跟丢了的林小曼，忍不住跟了进去。
贺承在后面给她断后，他时不时回头打量，看有没有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小巷里安静的要命，根本感受不到一点人气，林小曼去的地方是老城区，这里原先都是工厂，布局混乱，各个年代的建筑都有，要是不跟紧点，一会开着喇叭喊都不一定找到人。
令姣走着走着突然停住脚步，贺承直接撞上了她的后背，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这里有点不对劲。”令姣看着周围的建筑低声说道。
“怎么？”贺承只感觉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来气，倒是没看出来哪里不对劲。
令姣微微抽动鼻翼：“空气中，有一股东西烂掉的味道。”
三轮车的声音从小巷后面传来，令姣拉着贺承赶紧走出小巷，找了一个隐蔽的阴影处站好。
来的是一辆破烂车，散发着奇怪的味道，破旧的纸壳和各种零碎的小物品堆的高高的，把推车人的身影显得无比矮小。
原来是个捡破烂的老太太从后面进来，大概是住在这里吧，贺承松了口气，刚想说话，没想到令姣突然捂住了他的口鼻。
她眼神有一丝迟疑，这里太黑了，她好像努力地想看清那个老太太的样子。
“我认识她。”令姣趴在贺承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贺承的耳朵上。
明明是不合时宜的场所，贺承的心跳却漏了一拍，他耳廓微红，可惜黑暗里无人发现，掐了一下自己胳膊，打起精神问道：“你认识？”
令姣还在努力的想看清老太太，没想到她突然变了位置，要朝令姣和贺承藏身的位置走来。
令姣一个转身扑到了贺承怀里，把脸放在他胸口的位置，贺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闷声从自己胸前传来：“我真认识！这是屈薇薇对门的瞎眼老太太！”
老太太推着推车从令姣背后经过，她生怕自己被认出来，恨不得把自己揉进贺承的身体里一样躲避着，贺承没有说话，只是单手紧紧的搂住令姣，那力度让令姣甚至有点吃痛。
“嘎吱嘎吱。”缺少上油的零件发出噪音，令姣感觉时间被放慢了十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她十分不好受。
听着老太太的脚步和车声终于远去，她刚想抬头，被贺承单手死死的勒住，他低头在她耳边发颤说道：“你说屈薇薇的邻居，是个盲眼的老太太是吧。”
“刚才那个人看了我一眼。”
令姣顿时浑身好像触电一样在贺承怀里抖了一下，“不可能！”这里虽然漆黑，但是她双目有异与正常人不一样，清楚的看见了老太太那张脸，虽然接触不多，但是绝对就是屈薇薇的邻居。
“她可是个瞎子！怎么可能突然抬头看了贺承一眼。”
令姣不多想，直接拽着贺承跟在了老太太身后，反正林小曼已经走远了，她倒要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贺承看着令姣跟着老太太一时间都有点惊住了，但是还是跟在她后面。
老太太走到一家门口停了下来，她从车里拿出来一条毛巾擦了擦手，敲起了一间平房的门。
令姣的眼珠子一下子瞪的圆圆的，来者不是别人，开门的正是刚才跟丢了的林小曼。
她看见老太太居然显得很畏惧，连连退了几步，两个人就在门口说起了什么，令姣不敢靠的太近，两个人说话也轻，只能看见一些动作，听不见声音。
老太太看林小曼推脱，反身谨慎的看了一眼外面把门关上了，令姣着急，直接跑了过去，贴在墙角下听她们说话。
“赵姨，我真不要，你自己留着吧。”老太太好像要给林小曼什么东西，林小曼连连推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