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交叠,江凛在病床旁的沙上坐下,面色沉沉。
见他这幅模样,宋莱气不打一出来,转身骂道:“和你说了多少次,那个扫把星不是什么好东西,害死自己的父母还不够,现在开始祸害你了!”
“你倒好,不仅花钱把人娇生惯养着,还要管她半死不活的弟弟!”
宋莱越说越气,到后面已是怒不可遏:“说不定你爸今天病。就是她害的!”
“说够了吗。”
静默在黑暗处,昏黄光线辨不出江凛的面色喜怒,只依稀见他刀削般的侧脸凌厉无比。
病房内一时寂静无声,安静的只剩宋莱急促的呼吸;良久,江凛抬眸对上母亲双眸,静静盯着她怒气未退的脸,眼神锐利如刀。
指尖轻点沙扶手,江凛沉沉道:
“从今往后,我不希望从母亲嘴里,再听到一句类似刚才的话。”
他不在意怀芷,并不代表其他人就可以肆意轻贱她。
江凛居然会替怀芷说话,宋莱不可置信道:“江凛你是不是疯了,那个扫把星——”
“刚才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还有,不要再干涉我的感情和生活,”江凛朝病床边淡淡望了一眼,冷冷丢下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没参与我的过去,也不要试图插手我的未来。”
“阿凛。。。。。。”
白琪站在门口,无措地看着江凛,精致的面庞不见丝毫泪痕,明显才去过洗手间整理妆容。
淡淡嗯了一声,江凛视线在白琪脸上扫过,看向她身后高大的男人,沉声道:
“宋势。”
“好久不见,”宋势主动伸手,斯文温和的脸上带着镜框,“刚才你不在,医生说姑父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作为律师,宋势的职业习惯显然已经渗透到日常生活,利落整洁的西装长裤不带一丝褶皱,沉稳有力的声音给人相当可靠的印象。
他将医生嘱咐的注意事项逐一列成条例,整理在纸上然后交给江凛。
江凛伸手接过,阅后交给护工,简单吩咐几句之后转身离开,将宋白两人留在原地。
“叔叔的事情可能让阿凛心情不太好,还请宋先生不要怪罪,我替他和您道歉。”
走廊里白琪浅浅笑着,举手投足间都是得体:“这次我的事给宋先生添麻烦了,辛苦你特意从美国赶来。”
宋势礼貌回应:“白小姐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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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进组后可能没办法抽空出来,怀芷在正式开机几天前,去了城郊外的疗养院。
正午暖阳落在病房一角,在金黄的秋末洒在闪烁光点,疗养院的病房并不只有冰冷冷的医疗器械,墙壁是柔软的暖黄色。
三楼走廊尽头的病房里,怀游静静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纤长睫毛落下浅浅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