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儿,那是什么。”
刚要走回官坊,听见司虎的话后,徐牧转过了头。
瞬间,整个人如遭了雷击般,惊在当场。
“狼、狼烟起!”周福声音颤得厉害,“是三道,三道狼烟,乃是狄人即将攻城的讯号!”
“不可能,北狄人离着望州,可有七百里。”周遵沉声吐出一句。
七百里,即便是骑马奔袭,也要两三天的时间。而且,还有定边营在,定边营的作用,便是抵挡北狄人南侵。
“会不会……八个定边营都烂了?”
周福的这一句,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一种未知的恐慌之中。
闷重的牛角长号,瞬间又吹响起来,伴随着一声声营军的惊怒高喊。
第一拨箭雨,从北面城头下,远远劲射而来。
立在城关上的上百个营军,还来不及躲避,便被射成了筛子。
“守城!”
一个骑马都尉,途经官坊街时,蓦然拔出长刀,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惊恐。
狄人阵下无降兵,这几乎是所有纪人的共识,只要北狄人破了望州,接踵而来的,必然是一场无差别的屠杀。
“东家,怎办!”待骑马都尉走过,周遵连着握刀的手,都莫名地颤起来。
徐牧凝着脸色,抬起头,看着一个个往城北奔赴的营军身影。
大势之下,如同蝼蚁的他们,想要乞命求活,何等困难。
“牧哥儿,老官差提刀跑过去了!”
徐牧怔了怔,目光继续往前,便看见一个跌跌撞撞的佝偻人影,抱着朴刀往北城门的方向赶。
额头上,还裹着换上的麻布。
“吾,那年二十有四,提一把三尺朴刀,鲜衣怒马,坐看城关之下,两万狄人如猪似狗!”
跌跌撞撞的佝偻人影,还在往前疾走。那些同样奔赴北城门的营军,见着老官差,都错愕着,让开了一条通道。